对,这便是四皇子,将来的北亲王慕容寒。
袁锦心再次震惊,一时之间心中百转千回,心中有一个念头闪过,莫非她是回到了十三年前?
看着肩骨上那一道鲜血淋淋的银箭像是盾牌一样插入她的身体。
她想哭,却又想笑,如若没有记错,这里便是十三年前,四皇子慕容寒请缨归来时,朝臣同贺,逐马狩猎的皇家猎场。
而此时这一幕,正是四皇子因追逐一只飞奔的梅花鹿而错将银箭射向她,所发生的意外。
准确来说,那支尖锐的银箭原本是对准正在溪边洗手的袁锦绣。
“小心!”护卫大声的喝斥声中,袁锦绣惊叫着推了袁锦心一把,几乎是电光闪石之际,袁锦心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袁锦心抿着唇一言不发,藏在袖口里的小手却捏起了拳头,尖细的指甲一点一点的刺进皮肉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你们是什么人?”跟在慕容寒身后的随从上前大喝一声。
袁锦绣吓得浑身一哆嗦,娇美的面容上是让人心疼的惶惶不安,美丽的眸子里泛起了惶惶不安的泪珠,小巧的嘴唇轻咬着,眼看着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慕容寒的视线再次落在了袁锦绣的身上。
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袁锦心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强制自己接受了这段让人匪夷所思的重生。
她记得,上一世,是这样的。
慕容寒将她丢给了身后的随从,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却要忍辱负重的任由那名随从撕开自己的衣衫,处理那道隐密的伤疤。
在大齐,女子被人看了身子便视为不洁,而这一段丑事虽然被袁锦绣和大夫人以‘善心’为名刻意的掩饰了,但是,却在她坐上睿王妃之位后的第五个年头,亦正是她的夫君得势之际,袁锦绣却不顾姐妹情谊,当众揭开了她的这道伤疤,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睿王看她的眼神中都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厌恶。
想到这里,她再一次恨得咬起了牙齿。
对于她前世的惨死,慕容寒也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我是……”袁锦绣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她被慕容寒的威严所震慑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搅弄了半天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答语。
袁锦心的双眼闭了起来,又缓缓的睁开,她淡淡的瞥了袁锦绣一眼,忍着肩骨上的巨痛,压下了那滔天的恨意,硬是直起了脊梁,沉声答道:“见过四殿下,回四殿下的话,我们是袁丞相府中的人!”
如果她现在立即掐断袁锦绣的脖子,岂不是让她死得太痛快,自己恐怕也难逃亡命的下场。
要报仇,自然要先保命。
袁锦绣诧异的抬起头,小巧的红唇已经咬下了一个苍白的月牙印,纵使已是心跳如雷,但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她依然做的滴水不漏,她诧异的只是袁锦心的那抹淡定。
自袁锦心从半昏迷中醒来,她的眼神便带着一股子让她看不懂的锐气,似乎在怨恨什么,又似乎在刻意掩饰什么。
但此时,她也不好作多感想,只愿四殿下不怪罪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