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镇定之后,猛的站了出来,狠声斥责袁锦兰。
“母亲这话说的真是好笑,这几日我连永安院的大门都未入过,又何来机会害五弟?父亲,你可要为女儿作主啊……”
袁锦兰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咬牙,强将那股子慌乱压了下去,镇定自若的注视着袁丞相,只要这事没有证据,区区一个道长所言,又岂能当真?
她可是袁丞相的亲生女儿,话说虎恶还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
袁锦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眸子里却冷若冰霜,锦兰啊锦兰,我帮你一回,你却如此报答我,罢了,这一回,便让你随了上一世的命运吧!
她正要开口,紫须道长却先她一步说道:“那银针是八日前种下的,此针乃苗疆之物,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人昏迷不醒,但久而久之,亦会伤身害体,五少爷年仅八岁,中此针确是伤得不轻,若是再拖二日,必有性命之忧。”
众人一僵,这府中何时竟会有外族的东西?
“八日前,你将此针下在三小姐的手绢上,借着三小姐和大夫人的手将此针种下,我就是从那块手绢上发现的蛛丝马迹,手绢上留有余毒,一看之下,这元凶便是大夫人和三小姐其中一人无疑,但细细一想,深宅大院里的妇人怎会有如此歹毒之物,二小姐可知这物在外头有何用处?”
袁锦兰茫然的摇了摇头,却听紫须道长继续说道:“这针在江湖上是用作采花盗柳之途,将人迷昏了,为所欲为!”
听到这里,二小姐袁锦兰的脸色大变,一下子浑身都抖了起来,连带着一张原本靥红的唇瓣也抖得如同秋风扫落叶!
袁丞相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上前一步,甩袖狠狠的掴了袁锦兰一巴掌,怒道:“真是孽障,居然敢将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带回家,你今日休想再活着出去!”
‘啪……’的一巴赏在袁锦兰的脸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头脑里‘嗡嗡’直响,好半天才找回思路。
怒极反笑,她看着袁丞相,从这位亲生父亲的眼中,她看到了浓烈的杀机,是的,今日她是休想活着出这个门。
既然她活不了,那么……她便拉个垫背的。
“父亲,你以为凭女儿的本事去哪里找这种毒针?女儿和二姨娘都是无权无势之人,平日里结交的朋友少之又少,出门宴会的机会亦是几不可闻,试问,女儿上哪儿找这种东西?”
她一针见血,点中袁丞相心中的那根刺,这背后到底还有何人在操纵,还有何人要置他的独子于死地?
“说,这毒针是谁人给你找来的?”
袁锦兰大笑,嘴角渐渐溢出鲜红的液体,滴落在她华丽的锦衣上,她抬头擦拭,眼角泪光闪闪,却又固执倔强,她狠狠的瞟了一眼大夫人。
既然要死,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毁她一生的人。
老夫人的接风宴上,那漆黑得看不见五指的后花园丛林中,那双粗糙的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巴,即便她使出全身力气,也未能推动那人一分一毫……
冰凉的肌肤,以及那锥心尖骨的痛……
不过是与袁锦绣斗斗气罢了,她们便毁去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