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也不管两名仆妇的阻拦,袁竣廷便拉了袁锦兰,随着袁锦心一同下山而去。
“赶快去报大夫人!”两名仆妇急得直跺脚,慌慌张张的从另一条小路跑下了山。
福安院
徐大夫隔帘为袁锦兰把着脉,高堂之上,老夫人面色青黑,紧抿的唇辨往下弯,扶在膝盖上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着,若非气到极处,老夫人是不会如此失态。
大夫人匆匆赶来,见到袁锦心和袁竣廷早已立在一处,她心头一沉,立即朝老夫人跪了下去。
“老夫人,儿媳教女无方,还请老夫人责罚!”
她是一家之母,这府中的儿女都是由她一手管教,姨娘们自然是没有权力插手儿女的事,因此,袁锦兰犯了这败坏妇德的事,追究起责任来,大夫人首当其冲。
“你……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老夫人颤颤的指着她,双眼气得都快凸了出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袁府的名誉何存?袁丞相的一世英名何存?
正在这时,徐大夫眉头一拧,缓缓的收回手中的红绳,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在袁府行医二十载,见过的荒唐事无数,但是……这一桩实属荒唐中的荒唐。
人,要是死了,还能保存颜面。怕就怕,这人连颜面都不想要。
“老夫人,二小姐确实是喜脉!”徐大夫擦了一把冷汗,收回医具。
‘啪……’的一声,老夫人青筋暴起的手掌猛的拍了一下梨木雕花椅的扶手,长年被她扣在大姆指上的一块玉扳指应声而断,‘哐当’一声碎成二截,滚落地下。
众人一惊,大夫人更是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嫁进袁府将近二十载,她从未见过老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畜生,你快快交待,这孽种的父亲是谁?”
有谁敢对她袁府的千金图谋不轨?老夫人又岂能放过那人?
二小姐掩着袖子擦起了眼泪,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大夫人的身边,拼命的摇头:“老夫人,我不能说,说了您也拿他没有办法,要怪就怪锦兰命苦,老夫人,你杀了锦兰吧?”
杀她,自然是不在话下,只不过,不揪出那个男人来,老夫人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大夫人的泪也流了出来,她推了袁锦兰一把,哭诉道:“锦兰,是不是府中的人?你放心,母亲一定替你作主,别怕,把那混蛋说出来!”
这府中的风吹草动,大夫人是最清楚不过了。
在袁锦兰出事之前,她身边的人曾经见到袁锦兰和二房的少爷走得极近,她料定,这事一定和二房的袁竣峰有关。
那小子不务正业,成日里花天酒地,来袁府短短数月,便已经将京城中的花街柳巷寻了个遍,前些日子还从外头带来两名烟花女子,纳了妾氏,真是太不像话。
她早就看二房不顺眼,自从二房住进来,老夫人的眼里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成天和二房喝茶赏花,好不亲密。
再看二房苏氏,出手阔气,财大气粗,逢年过节便对下人又赏又赐,搞得大家都往二房那边靠了,她这个当家主母是越发的没有威严了。
所以,只要袁锦兰说这事是二房的儿子做的,那么,她便有理由让老夫人将那两母子赶回锦州。
袁锦兰惊恐的看着大夫人,眼眶里噙满了泪珠,既担忧又害怕:“母亲,您真的肯为锦兰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