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的感情在此时却显得那般的落魄,落魄到连母妃都帮不上忙。
他咬着牙看着袁锦心震惊的瞪圆了双眼,而后又了然的侧头一笑,这一笑中没有欣喜、没有爱慕,是一种纯粹的无可奈何。
他瞬间明白,她是不爱太子的,三个月前的那席话,她不过是想激自己知难而退罢了。
想到这里,慕容寒却又欣喜起来,一双眼睛闪着希望的光芒,一脚踏出,却听殿上太子的话凿凿绝决。
“儿臣请求父皇准儿臣大婚后三个月立袁家三小姐为侧妃!”
“好,朕就应了你!”太子退了一步,皇上自然也要退一步,这便是皇家的血亲之情。
丝乐声再次响起,袁锦心却是从座位上被人拉了起来,她满怀感激的跪在大殿中央,领旨谢恩。
跪下之时,她趁着叩头的档口,咬着牙小声说道:“这便是太子口中所言的办法么?民女真是受宠若惊了!”
太子亦叩头谢恩,笑着低声回道:“娘子不必多礼,这是为夫应该做的!”
两人抬起头时,相视一笑,却是数不尽的柔情密意,道不尽的儿女情长。看在旁人眼中,是那般的让人羡慕。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众人呵呵一笑,又是推杯换盏一片,祝贺声连连,袁相爷自然是众矢之地,会被皇上当场赐婚,最惊讶的人莫过于他了。
至于大夫人,她心中是恨得咬牙切齿,替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女儿不值,也替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值。
不知道袁锦心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搅得太子神魂颠倒。
她笑得十分不自然,与人周旋之时,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
从始至终,袁锦绣都静默不语,仿若一樽石像般,任周围的事物在自己的身边翩然而过。
宴会直至午夜才结束。袁锦心随着家人一块走出大殿之时,众人的目光却像照明灯似的打在她的身上,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今日这事,她也是始料不及,若是她事先知道太子口中所谓的办法便是将她搬入他的后宫,那么……她宁愿孤注一掷。
“袁小姐果然好手段!”一个清寒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每当听到这个声音,袁锦心都觉得似乎有一根无形的刺在狠狠的扎着自己的后背。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人是慕容迁。
“睿王过奖了!”她皮笑肉不笑,连瞧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三月之期,你以为你真的能顺利的嫁进太子府么?皇后娘娘能容你?皇上能容你?”他看似不经意的走到她的身边,脸上平静无波,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阴冷寒森。
这便是慕容迁的可恨之处。
袁锦心甚至于连与他周旋都觉得浪费时间,她冷笑:“锦心不过是一介平民,能攀上太子殿下确实是满心欢喜,太子重权在握,又有皇后娘娘在背后撑腰,锦心要是运气好的话,指不定还能混个贵妃来做做;而睿王殿下却不同,睿王没有雄厚的母家势力,没有一国之母的亲娘,没有与生俱来的身份,你充其量就是一个被人捏在手心的棋子,他日,你阴谋败露,只会落得遗臭千年的下场,你以为太子殿下还是任你摆布的傀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