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品着梦明月夜,这梦明月夜并非他想象的醇香甜美反而有酸有甜,清香中却还带着几分苦味,虽说如此,但是这酒却更有几分别样的滋味。品着品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他的母亲还健在,他依旧和他最喜爱的雅玲每天嬉戏玩闹,一起共赏着日出日落。可是,一场大火烧毁了他一切曾经的幸福,他的母亲离他而去,他的雅玲被人劫掠而去,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着这苦涩而悲凉的世界。
十年风雨,世事沧桑,他被送到了这个新的世界,他有了他的兄弟小尤,有了他的大叔,可是这苍穹孤月,这相思之苦,又岂是一言可尽,一眼看穿。默默地,他的眼泪也顺着他的脸颊,悄然而下。他此时心绪万千,却不觉这体内那股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元气似是也随着他的万千心事而峰回路转,如果他此时认真去感受的话,就能感觉到原先元气在经脉中的简单的周天循环已然悄悄扩展了一些。
坐在桌子上品着梦明月夜的龙翔、穆丁和老板娘此时都默然无语,如果仔细看去,就能发现,此时的他们都是在默默流着泪。砰的一声,老板娘一把将杯摔在了桌子上,手中咔咔直响,竟是直接将手中的翡翠月光捏碎了。
在场众人都是不由惊呼,不少人摇头叹息,对这样好的酒杯竟是这样被捏碎了。龙翔抬起头看向了老板娘,却见老板娘此时已是满脸泪痕,口中咬着牙以至于发出了咔咔之声,“就是因为这翡翠月光,就是因为这梦明月夜,就是因为它们,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大家都死了,都死了!”老板娘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眼泪再次禁不住流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了龙翔和穆丁,这一刻她多想把心中隐藏多年的痛苦说出来,可是她不能,不能说出来。
坐在她旁边的龙翔体贴地拍了拍老板娘宽阔的背膀,带着眼泪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老板娘微微一愣,竟是抱住了龙翔痛哭起来,龙翔身体一僵,旋即叹了口气,用手轻拍着这个看似凶悍实际上心中却有着深深的柔软与伤痛的女人。
龙翔和穆丁从酒店里摇摇晃晃走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他们两人依旧勾肩搭背,额,更准确说是龙翔靠在穆丁身上。龙翔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刚才的斗酒而火爆异常的酒店,那飘扬地酒字大旗之下,一块古朴的牌匾在月光下倒映着淡淡的银光,“云夕梦”他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云夕梦,梦夕云啊,呵呵……”龙翔摇摇头,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龙翔兄弟,我跟你说,在风暴城我可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矮人穆丁步子摇摇晃晃,不是和龙翔攀谈着。龙翔也是摇晃着身体,看了看穆丁道:“穆丁啊,你是风暴城的人?那可是大冰原上的雄城,距离这迦楼兰可是万里之遥啊。”
穆丁嘿嘿地笑了笑道:“那确实是,我从风暴城来到这里可是用了整整一年呢,结果我的运气确实很好,刚来到这迦楼兰就碰上了光明圣典,还遇到了迦楼兰学院的扩招,哈哈!”
龙翔一拍穆丁吐着酒气道:“哈,看来你也是要报迦楼兰学院了,跟你说,我也要去呢,说不得咱们就能成为同学了。”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谈笑着,龙翔热情开朗,穆丁粗犷豪迈,两人一拍即合,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
走着走着,龙翔捂着脑袋说:“穆丁啊,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啊?好像要去西什么地方来着。”龙翔挠了挠头,一时是没想起来。
穆丁敲了一下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你小子估计是想吃西瓜了,走,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那里有卖西瓜的。”
龙翔拽了拽穆丁的大胡子笑道:“你个笨蛋,这么晚了哪还有卖西瓜的,哈哈。话说,你住哪儿啊?”穆丁也挠了挠脑袋,傻呵呵地笑了笑答道:“我啊,就住在西子湖边上的一家客栈里。”
龙翔哦地应了声,“呵呵,你住在西子湖啊,这倒是个不错……”他说道这里忽然愣住了,“西子湖,西子湖……啊!”龙翔一拍脑袋,懊恼地跺了跺脚,“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他原本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他喝酒喝得竟然把和小乞丐约好的西子湖畔见面的事给忘了。
龙翔一跺脚,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穆丁啊,我有急事,先走了啊。咱们在迦楼兰学院招生的时候再见吧。”说完,龙翔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街道上。穆丁看着龙翔身影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采,“龙翔兄弟的身手不错啊……”他忽的又摇晃了几下,挠了挠脑袋说:“嘿嘿,还是这酒好喝。”
龙翔的身影在绵长的大街上穿梭着,他此时眼中闪动着焦急的神色,“我真是个笨蛋,要是她因为我的失约和我生气的话,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想到此处心中更急,身形也是越发的迅速,朝着城西的西子湖而去。
西子湖畔,五彩的灯火轻轻摇曳着,一桌桌美食此时已然去了小半,但是一个个衣着奢华的贵族们已然准备离开了。在宴会的主桌旁,许许多多的贵族青年正围着两位少女交谈着。其中一位少女面容清秀,一袭如白雪般的长裙随风轻动。在她身边,则是一身紫色长裙的绝美少女。
这紫衣长裙的少女神色冰冷,对旁边想和她套近乎的贵族青年并不理睬。可是她长得实在太美了,每一个在场的贵族青年都带着火热的眼神看着她,甚至连那些那白衣少女交谈的青年的眼神都不住地王她那里瞟。
白衣少女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看了看周围,当看到几乎每个人的眼神都聚集在她旁边的紫衣少女身上时,不由鼓着腮帮子,无聊地把玩起了一个带着花纹的面具。“那个笨小子,我都跟他说了今晚在这里有晚宴,让他来找我玩的吗?他怎么还没来?”她把所有的气都归到了放她鸽子的笨小子身上,可怜那个还在赶往这里的笨小子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