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昕只好叫来了服务生,把商定轩抬进了房间。这件事情这么一闹,两个人都没了心情再回包厢,展昕去要了冰块,帮穆冉的额头冷敷了一下,总算把肿消了下去。
穆冉洗了个澡,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搓了一遍,差点起了一身的皮。等聂天然回来的时候,穆冉已经红扑扑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可能是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躺在一张大床上了,穆冉天还没亮就醒了过来,聂天然的睡相很差,一条长腿横亘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她觉得口很渴,便起来倒了杯水,顺着窗帘的缝隙往外瞧去,她忽然看见外面人影攒动,便好奇地趴在窗户上看了两眼。
远远的,一辆救护车停在青石板路上,红灯闪烁着,几个白衣服的护士抬着一个担架从里面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后面还有好几个服务生跟着……
穆冉盯着那个担架看了好一会儿,几乎怀疑那个躺着的人就是舒云逸,不过舒云逸才不会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这一定是她眼花了。她放下帘子,重新躺回了床上,报复地把自己的两条腿都架在了聂天然的身上,软绵绵的,真是舒服极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商定轩居然等在她门口,一见她出来,昨天的狼狈模样已经一扫而空,除了额头上和穆冉一样还有一块乌青,已经看不出半点醉酒的模样。他一见穆冉就一叠声地道歉:“小冉对不起,我昨天喝酒喝糊涂了,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没吓到你吧?”
穆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摸了摸额头怀疑地说:“你忘记昨晚的事情了?”
“昨晚我干了什么浑事了吗?”商定轩大惊失色,“怎么你额头上也有这么一块乌青?”
穆冉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简直就像个疯子似的,把我当成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了是不是?”
商定轩轻轻地扇了一下自己的脸,赔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喝酒就误事,可昨晚真是不得不喝,为了来赴你的约我最后还被连罚了三杯才脱身。这样吧,今天高尔夫我请客,一定把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向你赔罪!”
果然,这一天商定轩对穆冉一行人热情非凡,一到球场便把他们都安排到了贵宾室休息,几个不会高尔夫也一一请了教练,他自己则是一身雪白的球服,挥杆间姿态俊美,一派潇洒贵公子的模样,引得几个美女球童不停地看他。他一路领着穆冉打到了最后的果岭,算得上是鞍前马后,服务周到,弄得穆冉也不好再一直板着一张脸了。
只是展昕冷眼旁观,总觉得这个人十分不可靠,尤其是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阴冷,他私下里提醒穆冉,这人只可远观,不可近交。穆冉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人,她向来都没有深交的念头。
周末是穆冉例行回家的日子,其实,只要穆爸穆妈不提舒云逸和离婚的事情,她很喜欢回家,爸妈感情很好,在几个世交里都是有口碑的,家里的气氛十分融洽,对她又宠爱得很,她饭来伸手衣来张口,真的就好像城堡里的公主一样。
穆崧难得在家,居然还和穆爸一起坐在沙发边围着一张报纸在讨论着什么,一见到穆冉进来,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旁来。
“爸,哥,你们这是有什么喜事吗?”穆冉好奇地问。
穆爸难得嘉许地看了一眼穆崧:“你哥总算有出息了,我打算着让你哥进董事会,你看怎么样?”
“这可太好了,哥你干了什么有出息的事情?”穆冉又惊又喜。
穆崧有些尴尬:“没什么,投资的那个矿出成果了,公司运作的确有那么一套,有人指导我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别人比我强,的确有强的道理。”
穆冉捶了他一拳:“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谦虚了,谁让你这么心服口服啊?”
穆崧欲言又止,只是靠在了沙发上笑着说:“这两天H市的商圈出了大事了,好多人被阴了,你知不知道?”
穆冉漫不经心地说:“关我什么事,只要不是我们家出了大事了就好。”
“舒家呢?你也不关心?”穆崧盯着她问。
穆冉的脸色一变,飞快地抓起了报纸,把头版从头到脚梭巡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抬眼一看,穆崧一脸深究。
“我……我担心我公婆……”不知怎的,穆冉有些心虚。
穆崧了然地点了点头,发到报纸的第二版,上面有一条新闻:新城南塘江地块以一万底价起拍,吸引近十家地产商竞价,经二十八轮角逐后,以一万三千零八十的楼面价被舒氏地产竞得。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拍了一块地嘛。”穆冉不以为然。
“他舒云逸漂亮就漂亮在这里!”穆崧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听说有几家外地的房产大鳄做了市场调研,舒云逸他一直摆着一幅面瘫脸,说这块地不够好,他碍着政府的情面去报名竞价而已,吓走了两家,还剩两家就把心理价位调得很低;另外还有一家本地的新房产商趁机想要去捡便宜,听说都已经各方面协调好了,结果那天拍卖现场,那几家厮杀了半天,最后一轮舒云逸拎着点滴到了现场,一下子就抬到了竞标价,把人都吓傻了,轻轻松松就把地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