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总,你对这次法院休庭保释有没有什么话说?”
“你被控对舒氏集团造成了数以亿计的损失,股民损失不计其数,如果罪名属实,将被处以重刑,你有没有什么想辩解的?”
“商总,舒氏集团的那些控罪是否属实?你是否操纵X市码头工人恶意罢工?你是否行贿国土局恶意中伤舒氏集团?你确实采用了这样卑劣的竞争手段吗?”
“法院为什么会同意保释?传闻说你和黑社会有联系,这一阵子发生的打黑行动会不会和你有关、和商家有关?”
商定轩一概都没做回答,只是埋头急匆匆地往外走来,随后,又有一群人从法庭里走了出来,好几个记者眼尖,一溜儿又围了过去。
“商董你也在旁听吗?你对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看法?”
“商董说说你此时的心情,听说你大儿子买凶妄图谋害你小儿子,有没有这回事情?”
记者们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这豪门情仇比商战更让人激动。
商家的掌门人看起来十分疲惫,原来精神矍铄的老人,现在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老人看到舒云逸,沉默着冲着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商定轩同父异母的弟弟商品轩站在老人背后,歉然地冲着媒体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父亲身体不太好,麻烦你们借过一下。”
说着,商品轩正要拉着父亲奋力脱离媒体的包围,商父却止住了脚步咳嗽了两声:“正好,大家都在,我有件事情要宣布。”
记者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数十道目光都朝着他看了过去,商定轩也不例外,目光惊惶,脸色惨白。
“我,我们商家,即日起和商定轩脱离关系,撤除他在商氏集团的一切职务,剥夺他一切继承商家资产的权利。我没有这个儿子!”老人的神情惨然,语气却十分坚决。
“爸!”商定轩远远地喊道,语声带着几分哀求。
“我没这个福气做你的父亲,再让你折腾下去,这H市就没有我们商家的立足之地了,你就给我和商家留一口气吧!”老人闭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泪悄然留下,旋即便毫不留恋地大步而去。商品轩紧走几步,扶着老人上了车,绝尘而去。
商定轩紧追了两步,绝望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恶狠狠地把手中的包摔在了地上,冲着四周的记者们大叫了起来:“滚,都给我滚!谁再来烦我,小心我不客气!”
许是被他的表情吓坏了,记者们一哄而散,却抢这个豪门八卦的头版头条去了。偌大的法院大门口,只剩下了舒云逸、穆冉和他们遥遥相望。
商定轩朝着他们走了几步,脸上堆起了笑容:“舒总,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都倒霉成这样了,你就饶了我吧?我们撤诉和解成不成?我商定轩指天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来碰你一根毫毛,你们两伉俪到东,我一定去西,你们在西,我一定去东。”
舒云逸的神色淡然,转过身来,轻轻捋了一下穆冉的额角的发丝:“怎么样?要不要尝尝痛打落水狗的滋味?”
穆冉嫌恶地看着商定轩,点头说:“要,我到现在才明白,有一种人,不会因为你的大度而感激你,只会变本加厉地骑到你头上来。”
舒云逸点了点头,赞许地说:“你说的很对,走,过两天再让你看好戏。”
说着,他带着穆冉旁若无人地从商定轩的身旁走了过去。
“舒云逸,你别赶尽杀绝!你别逼急了我,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商定轩嘶声喊道。
舒云逸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他:“好,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
话音刚落,只见有个人影从人行道上朝着商定轩直冲了过来,一下子便扑到了商定轩的身上,朝着他厮打了起来。穆冉定睛一看,这个人影十分熟悉,居然是蓬头散发的伍苇苇!
伍苇苇手里拿了一块半大不小的石头,状似疯癫,商定轩猝不及防,身上被打到了好几下,他身上负痛,反手一推一踹,顿时把伍苇苇推倒在地。
“你这个疯女人你干什么!”商定轩怒喝道,“关我什么事情,是那个姓陆的强奸了你,你有本事找他去!”
伍苇苇骇人地狂笑了起来,忽然把手中的石头朝着他用力扔了过去,商定轩侧身一躲,却还是被石头擦破了额头,血珠冒了出来。
“疯婆子!算你走运,懒得理你!”他狼狈地掏出纸巾按在额头上,连退了几步,在身旁人的簇拥下慌里慌张地上车走了。
“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找不到人……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伍苇苇喃喃地念叨着。
穆冉不忍再看,拉着舒云逸的手,刚想离开,忽然,她的眼神僵住了,入目之处,一处血色越来越浓,越来越大,伍苇苇坐在血泊中,笑得那么妖异:“报应……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