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血红的杀意,莫无邪强忍着自己要去找莫清幽报仇的想法。想要杀了莫清幽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的下手,不然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郝邪看着满脸决绝的莫无邪,薄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邪魅的弧度,唇边的笑意如同能冰雪融化的三月温阳一般。
如果一开始就不对任何事物抱有念想和奢望,失去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心痛如刀绞了。
莫无邪看着朱红色的棺木,眼中的阴霾浓稠得难以化开,清瘦的脸上也是一片虚弱的苍白之色,贝齿紧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隐忍着心中翻涌滔天的情绪。
云霜在将军府内的地位卑微到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但她好歹是莫汉庭的五夫人,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就算不去做什么轰轰烈烈的法事,也不至于将她的尸体随意丢去乱葬岗。但是,云霜是绝对没有资格如莫家的祖坟,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不能入祖坟是多么大的屈辱!这跟把云霜丢在乱葬岗有什么区别?
云霜的丧失冷清至极,至始至终莫汉庭都没有出现,就连个烧纸的下人都没有,这世间的冷暖真是到了令人心寒的地步。
白色的帷幔随着冷冷的风扬起,微弱的烛光剧烈晃动了两下险些给灭了,香鼎上的朦胧烟雾被吹散得无影无踪,莫无邪一身素衣地站在棺材前面,长发被风突然掀起,犹如午夜的鬼魅一般,整个房间内就跟闹鬼了一样。
莫无邪的唇角冷冷地勾起,在心里苦笑,这个时候去拍恐怖片不用音乐配音都可以达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效果了,将军府里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团结了,这是说好了一个人都不来的节奏么!
等她回过神了一定要好好收拾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
只有莫无邪的贴身丫鬟在一旁断断续续地抽泣,是不是地往火盆地送纸钱,她知道夫人姐都是个苦命的人,身为丫鬟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个时候多烧点纸钱,祈祷夫人来世能够好命。
“春桃,别哭了。”本来心情就沉在低估的莫无邪听到春桃没完没了的哭声,心情更加的沉郁,她再一次看了看棺木,“你去喊几个家丁过来,我娘……该下葬了。”
既然没有人来祭奠她,还不如早早的入土为安。
“小姐……”春桃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孤单站立着的莫无邪,心里隐隐作痛,夫人灵堂才设了两柱香的功夫,这就要去下葬……罢了,还是让夫人早些入土为安吧,也省的小姐心伤。春桃哽咽了一下,站起身来往外走,“是。”
春桃走后,莫无邪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一定会过得好好的,你放心。”
“有本王在,你的日子一定不会差。”
幽静的灵堂里突然传出冷魅的声音,吓得莫无邪差点以为这大白天真的闹鬼了,她猛地往声源看过去,之间郝邪正往这里面走来,精妙绝伦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让莫无邪看了想揍一拳上去的表情。
莫无邪安抚着自己被吓得乱跳的小心脏,苍白的脸色青了不少,“你走路都没声的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
见这个时候的莫无邪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像一只随时都会咬人的小老虎,郝邪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好像他的心里很怕莫无邪会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变了性格,那他就少了很多乐趣了一样。
“无邪,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郝邪笑得美丽的眼睛半眯着,琉璃般的光彩从漆黑的瞳仁中绽放出来,就像是漫天飞舞的纯白雪花一样美得摄人心魄。
惊喜?有惊无喜吧。
莫无邪不吃他那套,冷冷地翻了一个白眼,见郝邪走了过来,她刻意抬起下巴盯着他,满脸的骄傲。
郝邪一点都不在乎莫无邪对他的态度,脸上的表情依旧和煦得很,就像是一朵春天的向阳花一样,他对上莫无邪的眼睛,“你再这样看着我的话,我真的会认为你对我芳心暗许的。”
郝邪的厚脸皮莫无邪早就见识过了,也对他的口头吃豆腐法完全不感冒,她冷哼了一声,“我倒觉得王爷你对我芳心暗许了,你这样对我暗送秋波,不知道会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啊,王爷还请自重啊。”
后面几个字莫无邪的语气刻意重了一点,怕郝邪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似的。
别人要伤心,是他郝邪能阻止得了的么?
郝邪轻笑着抬起莫无邪的下巴,俊逸的脸几乎要贴在莫无邪的脸上了,薄薄的樱唇微启,“无邪,你这样挡着我,我都不能好好为娘上香了。”
莫无邪险些喷饭,她娘怎么成了郝邪的娘了,她嘴角抽了两下,僵硬地后退了两步,两眼闪动着不可置信的泪花,“难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她会不知道郝邪是在**裸地站她便宜么?她不好好地回敬他一下就对不起自己了。
妹妹?
郝邪脸色都黑了,这个女人的脑子转得倒挺快的啊,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还在那装傻充愣,他郝邪虽然生得好看也不至于像女人啊。
“无邪,你怎么可以这么调皮呢。”郝邪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日后你到了我邪王府,我得好好教规矩了。”
到他邪王府?难道他还不死心?莫无邪闷得慌,郝邪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这样对她死缠烂打,难道他天生重口味,喜欢她这种女汉子?
莫无邪已经懒得跟郝邪斗嘴了,从烛台上抽了三根香重重地往郝邪面前一伸,没好气地说:“要上香就快点,一会儿我娘就要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