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如花便爬到这头来，脱衣服时，说了一句“冷”。紫风便向她这边挪了挪，抱住了关如花。抱了一会儿，他感到如花的身子哪里是冷呢，简直是一个小火炉。紫风忽然想笑，他在如花耳边瓮声瓮气地说，你哪里冷啊？

如花说，我哪里都冷。

紫风迟疑了一下，把一只手伸过来，捏捏她的脸蛋，说，这儿冷？又拉拉她的耳朵说，这儿冷？

那个人只在他怀里扭着身子，不作声。紫风的手就回到被窝，在她的胸前停住。停了一会儿，就解开她的小袄子，准确地握到了那双没有完全成熟的小东西。关如花哇的一声，叫起来。紫风吓了一跳，赶紧放手。但有一注灼热感，几乎无法阻挡，在身与身之间漫游开来。紫风坚决地埋下脑袋，用嘴捉住其中的一只，熟练地用舌头抚弄。如花浑身惊栗，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咿咿地哭起来。这回，紫风没有被吓住，也不再去理会她的眼泪和身体对陌生事的过激反应。

关如花的衣服被完全脱去，她感觉自己身体失去重量，在腾空。她有些昏眩，想喊叫，身体想反抗，心里又不肯去反抗。她想去抓住什么东西，她太害怕了，害怕从空中跌落下来，害怕跌到什么有寒冷又坚硬的东西上去。她在这种感觉里飘荡了一刻，突然感到一股尖锐之痛挤进了他们之间，她本能地向后跳开。

其实她只是把身子向后缩去，而且只是把身子的一部分向后缩去。但她感觉自己是跳开去，跳得很远，很果断。

一瞬间，紫风愣了愣。他听见夜在屋外静谧得异常，世界除了这新房的一角，似乎全已冻结成厚厚的一块。他感到它们裂开脱落的冰块，马上趁机填充在他和床上这个小人儿之间。于是，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了她，抓住她脱离着远去的下身。他甚至张开四肢，像一个贪婪的饥饿的深海鱿鱼，熟练地缠紧了闯入这陌生水域的小生命。

他再次侵入到一片温暖里，故有的经验使他准确熟练地进入了混沌的边缘。可是，如花再次“啊”的一声尖叫躲开了他，迅速地向后蜷起身子。

你弄疼我了，她说，你怎么像动刀子呀，疼死我了！

严紫风仿佛从一个迷茫的梦中醒来，他松开她，大吁了一口气。他在黑暗中，忽然见到那个瘦小身子的生疏，她反光在黑暗中那么明亮。他有些害羞起来，失去了刚才的冲动。他用手轻抚关如花，无奈地说，睡吧睡吧。

一张泪脸深埋进严紫风的胸脯，如花受了不小的惊吓，身上的汗水变得凉凉的。严紫风赶紧找出一块棉布，帮她擦身子。然后，又哄着，抚慰着，两人就平静地抱成了一团。严紫风问，还疼吗。

疼啊。如花哭声哭气地说。

我说你是小孩子嘛。严紫风在黑暗中干笑了两声，说我慢慢教你吧。

臭狂啊。如花在被子里抬了一下腿，说我什么不懂啊，要你教！

这次轮到紫风尖叫了——如花无意一抬腿，膝盖正好顶在了他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