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呢,你要找什么呢,还是我自己来帮你一把吧。黄胜利说,你现在是我的客人,需要什么我来帮你。
我要杀了你个流氓。如花有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再认错也解不了你的火气。黄胜利说,我倒是很欣赏你的刚烈,如果换了别人,无礼对待你这样的好女人,我也会枪毙了他。
黄胜利边说边从腰里解开枪套,掏出他那支沉甸甸的洋手枪。他倒抓着枪管,蹲下来,另一只手抓过如花的手,把枪放在她的手中,说,你把她握紧了,我来教你怎么枪毙我,用这东西杀人很容易。
如花把枪扔在地上,呜呜地伏在那儿痛哭。黄胜利拣起枪,放回腰间的盒子里,把衣服整整整齐,说,姑娘啊,你连受惩罚的机会也不给别人,我有什么办法呢,你说啊,啊?
如花在地上痛哭得越发厉害。黄胜利就说,那你抬起头,看这样行不行。
说完,他从地上操起一个小板凳,用双手抓着,举在半空。等如花抬头看他的一瞬间,他的小板凳飞快照自己的脑袋就是一下。在如花的一声惊叫中,一声闷响,黄胜利被自己打得跌倒在地。他哼了两声,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脑袋。鲜血很快窜出指缝,一滴一滴地连成线,落下来。
这下扯平了吧,你心里好过了吧。黄胜利从地上爬起来,发出龇牙咧嘴的疼痛声。我这是一个认错的小小诚意,你认为还不够的话,过两天,等我缓过痛来,我再打自己。要是死了,也算是为名节,像你一样,祖上有光。
如花扯过被子,坐在地上,蒙住自己的头,在黑暗中放声大哭。黄胜利嘴里骂了一句什么,便关上门,出去喊医生了。过了半天,如花昏沉沉中,已经包扎好了的黄胜利推门回来。他把如花抱上床,说我的小乖乖啊,你不能睡在地上啊,这可要把身子彻底毁了的,地气凉如蛇啊。如花已经失去了哭、喊、反抗甚至清醒一些的力气。黄胜利脱掉她的衣服,这回是跪在床边,像一条吃完肉磨练舌头的狗,一点一点,用心地舔如花的身体。如花的身子像一支被镢离了的木头,躺在烈日和干旱下,一点一点被蒸发着属于生命里的内容。
就是这一天傍晚,她的姐姐关如玉,穿着一身蓝扎染印碎花布裤袄,提着一个包裹,突然出现在江华镇黄胜利军队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