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房遗直说得暧昧,落入有心人耳中,更是觉得含糊不清了。温宁当下便感到何大娘的目光渐渐变得恍然大悟起来,也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脸颊火烧一般的热腾腾的,瞪了房遗直一眼,用眼睛控诉他的口无遮拦,胡乱说话。
可奇怪的,也不知是觉得辩解无用,还是觉得这个时候时机不对,温宁脑海中飞过无数个念头,却独独没有想要辩解。
何大娘掩嘴咳了声,刚刚的暧昧眼神已经被掩住,换回了严肃正经,道:“温宁,你可知罪?”
“啊?”没有睡够的温宁脑袋沉重着,一时间竞不明白这个知罪指的是什么。然而何大娘却没有给她机会弄清楚什么,接下去便又道:“你身为一个小小婢女,却心思不干不净,房府乃赫赫有名的书香世家,哪能容得你这种妖媚女子!”
“……”何大娘强有力的控诉总算让温宁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只是她却顿时无语了。下药一事,居然还查到了她的头上来?
她抬眼看向房遗直,却见房遗直盯着手中的书,并没有想要为她辩解的意思。温宁心里也不知房遗直究竟有什么打算,只得又看向了何大娘,转身看看一旁跪着的晴雨寒雨,半响问道:“证据呢?”
何大娘哼了声,拍了拍手,守在门口的一名小婢女低着头走了进来,温宁看得出正是早上唤醒自己的那位小婢女,名唤还香。
还香手里拿着一包东西,递给了何大娘,又在何大娘耳边说了几句,何大娘眯了眯眼睛,盯着温宁,道:“这是还香刚刚在你床上找到的药,你还狡辩?!”
哎?温宁愣了愣,突然觉得这情节眼熟无比,似是都是书中那些用烂了的各种嫁祸,她一边想着到底是谁要嫁祸她,一边深吸了口气道:“请问大娘,温宁下药的意图是什么?”
不是温宁不想争辩什么被人陷害,可温宁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来到长安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居然树敌无数,不止那位高高在上的高阳公主,还是那杜三娘子,又或者是身旁跪着的这两位,都有害她恨她的嫌疑,于是一时间,温宁根本找不出究竟是谁想要害她。
可她知道,房遗直不会相信是她。正如她所问的,她没有意图想要下什么春药害他……
可房遗直相信,那位何大娘却不可能相信,她听了温宁的问话,不过是愣了愣,便眯着眼睛,发现嘲讽又自豪的道:“大郎模样生得俊俏,想要大郎的人多着呢。”
温宁怎么也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顿时心里呕血,挣扎着道:“温宁身为大郎书童,每日伺候大郎读书习字,身居高位,觑视温宁位子的人,也似乎不少,大娘不觉得单单一包药便认定是温宁,证据太单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