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床边,他停住了脚步,因为怕动及温宁的腰,房遗直的动作非常的缓慢和小心,他弓着身,视线严肃的盯着床榻,黑而直的长发自肩膀后掉落到了胸前,在温宁脸颊上扫过,挠痒了温宁的脸颊,她微微侧脸避开,撞入了房遗直的胸膛,听着那起伏的心跳,那一瞬间温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忍不住加快。
那一刻她竟觉得口干舌燥。她动了动唇瓣,身子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她动了动身子,房遗直一横眉:“别动!”
她顿时又老实了,呐呐了几句,问道:“陛下怎么说?他肯定很生气吧?会迁怒你么?”
说着,又不禁想到,应该不会吧?不然怎么会让房遗直回来?
却听房遗直道:“怒肯定是怒的,陛下疼殿下疼得紧,如今殿下的脚伤得那么重,怎么会不生气?他老人家已经发话了,让我七天内将人拿下,不然就让我赔殿下一只脚。”
“啊?”温宁只听到了前面那句“伤重”,后面也来不及听了,着急的抓着房遗直的袖子,又问:“殿下的脚伤得那么重么?”
房遗直本见温宁为他着急,心里正高兴着,又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了些,哪知她揪着自己的衣服,心心念念着的竟是李承乾!顿时他心下不爽了。
正郁闷着,温宁却又想起那个可怜的太子,还有跟电视上所演绝然不相同的人,都说他有脚疾,可到底是什么脚疾?有多严重?不会连站都站不起来吧?
她这么想着,越发的担心了起来,即担心他的脚太严重,一生就这么毁了,又担心李世民的怒火真会烧到房遗直身上,不禁脸色更难看了,见房遗直不回答,忍不住又催促了起来。
于是房遗直的脸色也越加的难看了,阴恻恻的问道:“你很担心?”
温宁察觉到了房遗直难看的脸色,一时想不明白,往深处想下去,以为是李承乾的伤势严重,不禁连连点头,着急道:“他的伤很严重?”
温宁的着急让房遗直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才刚刚弄明白之前的担心是什么,送李承乾回宫时又担忧了一路,一回来也不到房玄龄房里回禀商量,只一心担心温宁,一路跑了过来看她,可人家心里眼里担心的,居然是别人!
他这么辛苦是回来向她禀报李承乾的伤的吗?房遗直心酸的想着,越想越觉得不爽,朝着温宁咬牙切齿道:“重,很重,太医说了只怕那腿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