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安也苍白着脸,连连摇头委屈道:“大郎,没这么快,从这里到并州,最快也要三天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柴房的门便被人打开,温宁从草堆里起身,便看到何大娘跟晴雨两人拿着雨伞站在门口看着她,那目光里的冷漠和距离,让温宁感到不自在。
可不自在又能如何?她现在该想的,是下一步该当如何。
她昨夜想了一整夜,也明白当今的局势,最重要的是如何从卢氏和杜三娘子手中保命。
可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又该如何保下这一条命?若连房遗直都不肯信她的话,她到底该怎么办?
温宁苦笑了下,还是跟着何大娘和晴雨两人,往主屋那边去。
刚到了主院,夏雨便从后面小跑着跟了上来,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跟着,也没有人理会她,温宁盯着那在自己眼里越来越被放大了的大堂,直到她不能看见那座房子的全貌,直到大堂里坐着的人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今日除了卢氏和杜三娘子,房遗直,居然连房遗爱也到了,可看着房遗爱一脸的兴奋,温宁便知道,他不过是来凑热闹的罢了。
何大娘带着温宁到了大堂正中央,向卢氏行了礼,回禀了温宁一带到,便要温宁跪下。
温宁抿了抿唇还没说什么,晴雨便一脚踢在了温宁的膝盖窝上,腿一疼,人便倒了下去。
她手撑着地跪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房遗直,却见房遗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杜三娘子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眼眶红红的,连鼻尖也因为哭泣而微微泛红,温宁看到房遗直一手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着什么。
那温柔的动作,曾经也怎么对她做过。
她知道,他已经不信她。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直视着卢氏,等着她们的发话。
卢氏问道:“昨日枣儿所吃的饭,是你亲手做的?”
温宁点了点头,卢氏又问,是要做给大郎吃的?
温宁又点了点头,看了房遗直一眼,直白而光明正大道:“是。”
就算现在她的处境很危险,但她也知道,她不能狡辩什么,她也没有下毒,无需狡辩,与其畏畏缩缩战战兢兢,还不如光明正大来得好看些。
卢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怒道:“为什么下毒?我自问房家没有对不起你什么,为什么要下毒?!”
温宁睁大眼睛看着卢氏,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房遗直,挺直了腰板道:“我没有下毒。”
卢氏哼了声,似是早知如此,又道:“饭菜是你亲自交给了枣儿,从做好到交给枣儿这期间,并无经过他人之手,不是吗?”
温宁又点头应是,一声是回得响亮,大殿安静了几分钟,房遗爱首先嗤了一声,道:“既然没有经过别人的手,不是你下毒,难不成还会是枣儿突然想不开了不成?”
温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房遗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闭嘴。”
房遗爱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后拍案而起,怒道:“大哥你发什么神经,这个女人要害你,你还为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