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优雅的勾了勾嘴角。轻轻的带出一抹笑意:“公主,是臣将遗爱请来的,说到底公主与遗爱虽有婚约在身,却很少见面,即有机会还是多多相处,互相了解一下的好。”
高阳只觉一口牙龈发痛,握着酒杯的手颤了颤,几滴酒水溅了出来,她看着桌子上那几滴晶莹的酒水,努力露出一点笑容,道:“如此,快快有请……”
房遗直优雅的谢过了高阳,继续埋头喝酒。那边李承乾一直注意着高阳的表情,心中开怀大笑,这几日让苏氏给迫害的愁眉苦眼的眉眼都舒展了开来。
虽然房遗直对他来说可算是情敌了,可对这个人他还真是恨不起来,这人行为做事,优秀和淡然得让他暗暗磨牙,可不得不说,他很佩服,若换了他,他一定做不到这一点。
难道这便是温宁喜欢房遗直,却不喜欢他的原因?
李承乾默默的喝着酒,斜眼打量着房遗直,暗暗想着这人吸引温宁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正这时,房遗爱也进来了,粗鄙中带着几分憨气的给李承乾行了一礼,看着高阳皱了皱眉头,然后不满的撇了撇嘴,并没有给她行礼。
乳娘见高阳不爽的皱起了眉头,顿时喝道:“房家二郎,怎不给公主行礼!”
房遗爱带着几分憨气,却精明道:“公主跟我有婚约,便是我的妻子,我既是为夫的,怎么能给妻子行礼?”
高阳最恶心的便是房遗爱这份傻气,明明跟房遗直像了七分的脸,让这份憨气给弄的,让人看了便要反胃。这时听到这话,蹙着眉便冷声道:“闭嘴,谁跟你有婚约!”
房遗爱傻傻的摸了摸脑袋:“难道公主忘了么?陛下可是下了圣旨的,福康公公可亲自到房府宣了旨呢!”
房遗爱越说,高阳的脸色越臭,到最后,甚至黑了下来。可房遗爱犹自不知,继续道:“果然让大哥给说对了,我还真必须多往宫里走走,不然公主忘了这事,可怎么办啊?”
高阳气得咬牙,拍案而起:“闭嘴!”
说着,见他愣了愣便又要说什么,连忙道:“来人,给房二郎添一张酒席,就……就在房刺史的左面!”
宫婢们鱼贯而来,抬桌子的抬桌子,抬椅子的抬椅子,端盘,添酒,动作整齐无比,房遗爱满意的坐下,欣赏着一众宫婢窈窕的身姿,房遗直弯着眉眼,等宫婢都离开了,这才侧身,压低声音问道:“刚刚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自家的弟弟是什么货色,他还会不知道么?
房遗爱浑身上下除了那一点天生蛮力之外,大脑里装得,估计也就只有那一根筋。
果然,房遗爱笑着,也压低声音道:“刚刚进宫的时候,碰到嫂子了,嫂子听说你让我来启沁园,便交了我这一番话,大哥你看,解气否?”
房遗直狐狸眼里顿时露出了一丝的温柔,很快又是亮光闪闪,连声道:“解气,太解气!”
又问:“你可有跟她说,公主请我吃酒?”
房遗爱点了点头,房遗直连声问道:“她听后,是什么脸色?可有生气?”
房遗爱愣了愣,回想了一下,这才老实道:“生气啊?没有啊,嫂子好像蛮高兴的。”
于是房遗直兴奋的心情顿时如鲜红凋落一般的萎了……
高阳看着两人交头接耳,那股子怒气是腾腾的往上冒,若非有身后的宫婢拉着,只怕就要破口大骂了。
李承乾也注意到了房家两兄弟的小动作,却也不在意,反而好奇的看着身后偷偷拉着高阳的宫婢,打量了几眼,好奇的问道:“高阳,这位宫婢怎么瞧着有点眼生啊?倒是不想你常带着的那几位……”
高阳似是吃了一惊,很快又笑道:“大哥好眼力,这是千红,糕点做得好,人有机灵,便将她带在身边了……”
温宁今日进宫,是奉了武媚娘的邀请,倒是没想到能在宫门外碰到房遗爱,然后听到那则消息,使个坏心眼。
其实啊,她还真不是故意的,谁让这一个两个的,都肖想她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