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未说完,房遗直便抚掌大笑:“聪明!”
温宁又呆了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瞪目结舌的看着房遗直,房遗直得意道:“那地儿是我挑的……”
她不给房遗直说完话的机会,直将圣旨往房遗直身上一砸,怒道:“可恶,滚出去!”
不管房遗直在这圣旨上动了多少手脚,总归李世民是批了的。
第二天的时候,那梁国公府旁空置许久的公主府里便热闹了起来,一大队的人马开始往返于公主府和温宁的小院里,开始帮忙搬东西。
那公主府听说是隋朝某一位公主的府邸,战乱之后,驸马战败死了,公主自杀了。然后这公主府便空置了下来,因为这公主死得不吉利,李渊跟李世民的那一大群女儿儿子的,都没有挑中这一座院子,于是这院子一空便空了几十年。
温宁到的时候,房遗直已经派人清洗干净,倒是没有那种败落的萧瑟感,反而人来人往的,热闹得很。
只是家具什么的,还是少了许多,大部分的房间都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留下的一些柜子什么的,大部分都蒙了尘,林妈带着几十个据说是房遗直要来的宫婢,进进出出的将柜子坐榻都搬了出来,检查清洗,又询问了温宁,这些是留着,还是扔了?
温宁让林妈自己看着办了,能用就留着,不能用就扔了吧。
倒是没想到,最后留下的柜子等,居然还有一大半,都是上等的好木,放置了几十年还是新的一般,温宁也无所谓,整个公主府都交给了夏雨跟林妈去打理了。
林妈跟夏雨两人可都兴奋极了,上串下跳的带着人来回的跑着,精力竟跟用不完似的。灰尘满天飞,温宁又插不进手,也不管了,在门外看着那“南阳公主府”五个大字,最后让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将它拆了下来。
原来那公主的封号是南阳……
这跟传说根本不一样啊。
南阳公主开皇十九年下嫁许国公宇文述之子宇文士及,后大业末年,宇文士及的兄长宇文化及造反,兵败后,宇文士及投靠李渊,宇文化及则被逮捕。
当时,南阳公主气度从容,声陈报仇之志,情理恳切,令得众人肃敬。斩杀宇文化及时,公主更是大义灭亲,连坐自己的儿子宇文禅师,之后便遁入了空门。
再之后的事情温宁是不清楚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宇文士及还活着,而且……
温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位宇文士及,貌似就是郢国公吧?
房遗直从隔壁梁国公府走了出来,悠闲的站在温宁背后,看着被拆下来的牌匾,优雅的勾了勾嘴角。
温宁却是恨极,回身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结果房遗直一动不动,她却手疼得直抽气。
她咧了咧嘴,恼羞成怒的道:“房遗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公主嫌弃这地方不吉利不要,我看是南阳驸马还活着,人家公主不敢得罪他,才不要这个地方的吧?现在好了,人家不敢得罪的人,我都给得罪光了!”
房遗直淡淡笑道:“你还怕得罪人?”
温宁咬了咬牙,看着他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伸手拧了拧,将他的脸都掐红了,这才道:“我还想多活几年!”
房遗直似乎很享受温宁的手,微微倾身,将脑袋放低一些任由温宁拧着,笑道:“放心吧,如今郢国公早已不是南阳驸马,这地儿也不是他的了,你随便住,不会有人来讨债的!”
温宁气得咬牙,房遗直却又添油加醋道:“就算是有人来讨债,哪也不怕。我家就在隔壁,若是你被赶出来了,只需叫一声,我的床可以让给你,你不会没地方睡的。”
温宁狠狠咬牙,却松了手,看着他双颊红润,气道:“谁要跟你一起睡!”
说完,只觉四周目光炯炯,她左右看去,几个守门的侍卫正惊讶的看着她。
她羞极,跺了跺脚,就听站在梁国公府门口的康璐儿幽幽道:“房郎常说我不懂羞耻礼仪,今日瞧着,郡主更是不知羞耻啊,光天化日之下便说出这等事情,也太不知廉耻。”
温宁平白讨了一顿骂,越发恨起房遗直的奸猾狡诈来,看着康璐儿柳腰轻摆,软弱无骨的靠在门框上,也嘲讽笑道:“站无站姿,也无怪房遗直说你不懂礼仪。开口闭口便是数落别人,也无怪房遗直说你不知羞耻,自己都没做好的事情,还有胆量数落别人,也是康小娘子够勇气了。”
“你!”康璐儿俏脸铁青,站起来指着温宁,话还未出口,温宁已经打断了她:“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伸手指着别人,是很没有礼貌的事情么?”
“你!”康璐儿更是气急,咬牙切齿了半天,却只骂出了一句:“你这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