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点了点头,温宁觉得嘛,不管如何现在她跟房遗直算是一根稻草上的蚂蚱了,便也决定跟房遗直说说颜路的事。
当她三言两句的说清楚了她是如何怀疑颜路诈死,跟在了高阳的身边,且跟宫中有权势的武官有勾搭的时候,房遗直也不禁有些意外,笑说:“很有道理,其实我那天便在公主身旁看到了她。”
温宁惊讶:“你见过了她?”
房遗直点头,笑道:“易容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样貌,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太过凌厉阴狠了。”
说着,又道:“想必太子殿下也是怀疑过她的,不过也不清楚他有没有认出来。但不管怎么说,殿下对启沁园的人不信任,不可能会让启沁园的人进入东宫的。”
也就是说,启沁园的人是没有机会接触东宫的,更不用说去教唆太子妃了。但若是太子妃身边的人呢?
这么想着,温宁也这么问了,房遗直却摇头否认了,只说太子妃身边的人都是李世民亲自挑选的,不可能有问题。
温宁蹙了蹙眉,突然想到一个人,试探着问道:“太子妃跟江王府县主李姣的关系如何?不管是谁,只需要让太子调查一下这些天太子妃接触过什么人,不就清楚了吗?”
房遗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温宁的脑袋:“说得对,不过,等你这办事的效率,天下不早大乱了!”
温宁一愣,很快明白房遗直这是在嘲笑她当了马后炮了!她顿时一怒,转身狠狠的盯着房遗直,磨牙。
房遗直也不管她的表情是如何的愤怒,大笑着在她脸颊吻了吻,这才安抚的将她抱在怀里,得寸进尺的揉着她的腰,道:“前些天我跟殿下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殿下便叫了几个人细细的询问了一翻,这才发现太子妃这些年经常去阴妃那边,偶尔阴妃也会来东宫做客,当时殿下是没有多留意,不曾想,倒是出了这等事情。”
“阴妃?”温宁让房遗直的话勾去了注意力,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就靠在了他的怀里,正让他按摩得非常舒服。
房遗直看她小猫似的眯起了眼,呵呵的笑了笑,道:“不错,正是阴妃。这后宫能来去自如,且不引起注意的,也就只有后宫的人了。”说着又道:“至于李姣,倒是跟杜三娘子关系不错,不过跟太子妃,似乎关系平平,不过我不是很清楚,你提起这个做什么?”
温宁总算发现有一处她知道,可房遗直不知道的事情了!
她激动的抬起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房遗直,兴奋道:“今日江王妃跟李姣去了我家,还打算入股我的齐家居,当然,我没有答应,后听说江王爷家很缺钱,而且,最近江王爷跟齐王来往颇是频繁。”
房遗直很是认真的听着,眼角露出一抹宠溺的笑,给她理了理发鬓,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温宁继续道:“她们都说江王爷缺钱是因为常常大办酒席的原因,但我觉得不像,若真是如此,按照江王妃的性子,早闹上了。怎么还会如此贤妻的四处借钱给她丈夫玩女人?何况这个李姣,也不像是什么温顺的女人。”
房遗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温宁严肃道:“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凑钱养兵?”
“养兵?”这下房遗直的表情总算不是在敷衍,他震惊的看着温宁:“你怎么会这么想?”
温宁道:“江王爷跟齐王的关系,只怕不只是在‘色’字上兴趣相同,或许在‘权利’二字上,也有些苟且。”
她说着,抬眼看向房遗直:“阴妃跟太子妃好不是意外,或许齐王回京的真正原因也不是抱病。”
房遗直眯了眯眼睛,突然拿起了笔,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
其中有齐王李祐的舅舅阴弘智,舅舅的妻兄燕弘信,还有李祐的谋士昝君谟、梁猛彪等人。
温宁看着他列出这些,道:“大郎可是发现了这些人近日都聚集在京?”
房遗直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这是眯着眼睛,像是要将纸看透了一般,许久才突然笑道:“你可是帮我了一个大忙!”
温宁愣了愣,房遗直道:“朝廷的事你还是莫要多管,不过,你还是明日进宫吧,就去东宫,跟太子妃聊聊。”
温宁奇怪道:“为什么?我去了不是更招人嫌么?”
房遗直解释道:“事情总要说清楚,何况你跟殿下根本没什么,我都能相信你,难道太子妃就不能想明白?”
温宁一阵无语,这能是一回事吗?她根本不喜欢李承乾,房遗直自然会相信她,可关键是李承乾喜欢她,而且喜欢得都要休妻了,苏氏能不闹么?
她白了房遗直一眼,动了动身子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却让房遗直拉住,这时门外一阵喧哗,房安着急的声音传来:“康小娘子,大郎有事要忙,您不能进去……哎,康小娘子你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