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已经是永徽二年八月了。
武媚娘回宫到底不合理法,也没敢传得沸沸扬扬,大臣虽说大多反对,但如今的天下到底是李治的,他若坚持,也没人能阻止得了。
何况当时王皇后对外一致也只是坚称她收了个小尼姑当宫女而已,这有什么不合理法?
又有人说,武媚娘即已出家,三千青丝落尽,便以脱离了凡尘,不再是先皇的妃子。如今再进宫,也不过是一介宫女罢了。
然而,这也不过是众人的狡辩,也有保守固执的,气得跺脚,直说他们自欺欺人。
可不管别人说什么,武媚娘总归是进了宫,并且很快怀上了孩子。
永徽三年七月十二日时,武媚娘长子李弘出世,这时,温宁的儿子已经学会了蹒跚走路,并且会叫爹娘了。
卢氏看着盼了许久的孙子,念起去世的房玄龄,总要叹息几声,说他没福气,没能熬到孙子的出世。
而没了公公和父亲的压制的高阳,这时更是陋习毕出,后院圈养了许多男人不算,更是有意无意的勾引起房遗直来。
温宁自是知道这一事故,清楚不过是高阳的小动作,也不在意。
房遗直见温宁不生气,起初还是很是欣慰的,后来起了小心思,倒是不满了起来,夜里加倍的折腾她,说自家男人都要跟人跑了,你怎么还不生气云云。
温宁不跟他闹,只是笑笑。而气不到温宁的高阳,动作越是大胆了起来。
卢氏早年手段好,身子也好,又有房玄龄在,对付起高阳来是一手又一手的,可如今人老体衰,也是有心无力,见温宁不在意,也是牙痒痒的,反倒弄得温宁不好意思起来。
她本着家和万事兴不跟高阳计较,反而是她的不对了?
心中郁闷的她趁着某个公共场合抓住机会冲着高阳训诫了一翻,惹得众婢女瞩目,倒是合了大伙的心思。她也心满意足的回了房,关了房门开始数钱。
房遗直没有看到她的脸色,只见她匆匆走了,还以为她是生气了,扔下高阳追了过来,却又吃了闭门羹,更是觉得不对劲,连连敲门,生怕温宁是真的生了他的气,可温宁去根本不理会,只在房里折腾着,房里点着灯,房遗直从窗影上可看得到她在房里翻来倒去,更见她掏出了包裹,顿时心下一紧,只以为她这是要……
越是想越是冷汗直冒,忍不住匆匆转身离开,再回来已经抱了个嗷嗷大哭的胖娃来。
温宁听不得自家孩子不闹不休,房遗直又拼命的敲着门,只能阴沉着脸打开了门,两人对峙几眼,彼此开了口:
“你在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温宁怒睁着眼,见房遗直脸上的惊慌不似作假,忍不住噗哧一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房遗直将孩子塞给温宁,进去打开桌面上的包裹一看,好家伙,居然是一大包的金银珠宝。虽没有什么衣物,但见温宁将屋里的珠宝都收拾了起来,心中对于温宁要走的想法更是肯定不疑,心下酸涩,也没空去想那种种的不对劲,哀怨至极道:“迎娶你之时,我就发过誓,一生一世只要你一个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居然还不相信……”
孩子已经在温宁怀中睡着,温宁将他放在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听到房遗直这话,老脸还是微微红了红,盯着包裹忍不住笑道:“你都想到哪儿去了?”
房遗直指了指包裹,委屈道:“不然你收拾这个做什么?”
温宁笑容僵了僵,她总不能告诉房遗直,说房家会倒?
永徽三年八月了,再过几个月就永徽四年了,那个处处充满危险的永徽四年,她虽然跟武媚娘的关系不错,可她到底不敢确定武媚娘能不能帮房家度过难关,毕竟造反一罪,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能保下房遗直一家已算是不易,何况她还想保住房遗爱,房遗则两家。
在房家生活得越久,她越是贪心了。特别是谋反一案,房遗爱首当其冲,既要保住他,那官位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了。甚至她怕李治会一个气恼将她手中的店铺收回,那么此刻,她不得不早日将钱财收拾好,能藏下多少是多少,藏不下的,到时候可都要上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