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莫无言死死咬牙,眼底喷涌而出的嗜血**遮挡了洞外明澈的光芒,他在挣扎,他不想杀她,但控制不住自己,他想饮血,他只想饮血,注视着她因为难受而眼底浮起的痛色,他越发难以让自己松手。
舒写意拔下发簪,狠狠朝他胸口处刺去,这算是最无奈也最无能的办法,她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在莫无言的手里!
出人意料,他没抵挡,簪子并未刺得太深,但即便如此,已经有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衣裳往下滴,血液的味道刺激了他的神经,他手中力道加紧,额角青筋凸显,他很难受,她看得出来,却无法阻挡,也无力改变。
“啊!”
他怒吼一声,再次悲催得张嘴咬住了她后劲处还未愈合的伤口。
舒写意顿时痛得咬破了嘴唇,察觉血液被他拼命抽去,欲哭无泪!白落尘辛辛苦苦将她救活,给了她新得血肉之躯和新得人生,不是让她来解救这个魔鬼的!
愤恨难平,她只觉得头晕眼花,然后索性放弃了挣扎,像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这般欺凌。
莫无言又一次烤了鸽子肉进来,舒写意正在艰难得处理伤口,伤在后颈处,此地又没有任何伤药,她只能撕下裙摆处的纱巾,然后沾着溪水清洗一番,再努力包扎起来。
因为,她不确定莫无言一天要喝几次血才够,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以后非但会发炎溃烂,就算好了也会留下伤疤。
她瞥了眼香碰碰的鸽子肉,满肚子委屈胜过食欲,见莫无言在对面不出声,她冷冷勾唇:“我不吃,吃你一只鸽子,便喝一次血,我倒不如活活饿死,也不愿成全你。”
莫无言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拂去唇角残留着的血迹,想起那入口甘甜醇香的血液来,他的心像陷进了沼泽地一样,无法自拔。
见他举步走来,舒写意立刻戒备起来,同时死死保护住自己的脖子,用犀利而防备的目光望向他,颤巍巍道:“才不到两个时辰,你想抽干我的血?”
“不是。”
他简单这样回答,但脚步不停,也不再多做任何解释。舒写意哪里还会相信他,刚要出手便被他先发制人双手死死反握在身后,在她的挣扎中,他用术法轻轻拂过她的伤口,冰冰凉凉的感觉像有人在耳后温柔地呵气如兰,酥酥麻麻,却心惊胆战。
察觉她苍白的脸色和干涩的嘴唇因为痛疼得到缓解而微微放松的样子,莫无言忽然松了口气,虽然面上依旧冷漠无情,但开口时,声线却柔和了几分:“此处灵气充裕,不利于我使用术法,方才驱散四周的野兽和捕猎动用了真气,月圆之际还未褪去,才会发狂,多吸食你的血液。”
这算解释还是道歉?
舒写意不接受!
止住了伤口的血,他重新拿起鸽子肉递到她面前,邪邪勾唇,倦色中带着慵懒的嘲讽:“不吃东西,你连走出这山洞的力气都没有。惹恼了本教主,随时会让你死得难堪。”
“难道活着被你控制就很好吗?”她气急,不顾一切反驳他一句,不想他竟亲自咬了一口鸽子肉,然后钳制着她的下颚,准备用嘴喂她吃饭!
“别!我自己吃!”
她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儿里了,却看到他咀嚼中,眼底扬起森森得意,让舒写意抓狂不已。
这种比死还要可怕的折磨,足以让她铭记一辈子!不,一辈子不够,下辈子也不会忘了他这副吃人的嘴脸!
日出日落,就此相伴,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和她闲聊几句,大部分时候不是威逼利诱就是用暴力强迫她屈服,但至少,他没再发狂,也没再吸食她的血液。
舒写意还是不敢靠近他,哪怕火光下他桀骜不驯的目光里透着荒凉的寂寥和孤独,但与白落尘不同,他的寂寞像是用鲜血和尸骨堆积而成,一旦靠近,便注定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