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好罗哩巴嗦啊,我们来,唱歌跳舞!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布雪梅俏脸通红,如同上着绛红的样子,手舞足蹈地唱着,时而将双手搭放在母亲的肩上,时而深情款款地唱歌,眼角滑泪,时而大大趔趔地跳着,狂笑着。这可真是让董母够头疼的,心知女儿长大了,许多心事都不会说给妈妈听,可是女儿这样那不是有对象了,才高三哪就好的不学,坏本事倒见你学了大堆。
呕!呕!布雪梅唱着,突然一阵反胃将胃里的那些秽物吐了出来。
回到家中,董母见着四周一片静默,喊叫几声未见布董应声,寻思这孩子到哪去了。而身边的布雪梅已经昏昏欲睡,微眯着凤眼,柳眉微颤,嘴角细细梦呓着。
将布雪梅扶着进了雪梅的闺房后,董母径直往厨房而去。刚走到那门口,令她愣怔好半晌。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味一阵阵的见着董母便往门口溜走,桌面的酒瓶威严地驻立,还有两个瓶子躺睡在桌面上,像是对那站立的瓶子的虔拜。秦芳与布董两人喝得烂醉地趴在桌面上睡觉,鼾声不止,梦呓连连。
这董母本来就因为女儿的事情一肚子的气,现在又看到这一幕更是难以忍受,随即从柴堆里抓起一条棍子照头照脑就往布董的后背打去,嘴里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叫你喝我叫你喝,你这个白眼狼怎么不死在外面去,啊!”
布董被这棍子的打醒,又听见母亲的声音,迅速的起来。看到母亲伤心地哭了,他立即跪在地上,双手环抱着母亲的腿,自责地说着:“妈,对不起,您别伤心,我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了,对不起!对不起!妈!”
董母举起棍子欲打,又不忍心再打下去,只扔掉棍子,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再看向还在熟睡的秦芳,眼神充满了憎怒,鬓眉紧锁。心里仅存的一丝好感,已经跟随那酒味夺门而去。
其实秦芳早已被扰醒大半,听到两母子的对话,眼角的泪水再度落下,又被触动心里的那根弦。心下又惊慌:糟了,这次阿姨一定对我的应象减分了。
这天夜晚,布董因喝了酒洗漱之后,自回房中沉沉睡去。董母哪里睡得着,心下琢磨着,是继续留下她,还是下达逐客令?要是赶走她,人家会说这家子人太不近情面,都快过年了还这样赶走人家一个小姑娘,到时可就落下个不是。可要是继续留下她,指不定还会惹出个什么事情,这可怎么办才好?
秦芳亦是没有怎么睡,虽然喝了些酒,毕竟心事烦躁。一则肚子饿,又不敢起身来去厨房找点东西吃,生怕扰醒董母,到那会误为小偷来捉住可就更加说不清了,况且外面乌漆麻黑的。二则因喝酒弄出个事来,虽然董母嘴上不说什么,但从那态度来就感觉董母对她的好感已经没有了。这样不就意味着她跟布董的前途变得渺茫。三则想起这几天的经历让她想起妈妈来,也不知道妈妈现在过得好不好,想来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打电话回去,也没有回家了。
想时,身边的布雪梅翻了个身,下了床。只见她灯也不开,半眯糊着凤眼朝门外走去。
秦芳刚想叫住她让她陪去吃点东西,可仔细一想,灯也不开该不是梦游吧,人家说梦游的人不可以叫醒,否则就会变傻的。所以也没有敢叫,后果她可是知道的。
布雪梅出门后,向左径直往厕所而去。
半晌,秦芳也没有见布雪梅回来,心想该不是去哪里了……不好!想着惊呼一声,迅速地起来,下了床穿起拖鞋就往外走去。
漆黑的乡村,似乎危机四伏,周围的一切不安充斥着静默的气氛。这秦芳刚迈出房间,向布董的房间走来,想要告诉他这件事。可是没曾想,刚走到窗户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
“小符,你今晚真漂亮!”布董梦呓般地说着。
“恩!我想要……”一个女声也是在梦呓地回应。
这不正是布雪梅的声音吗!秦芳顿时脑袋发蒙,天哪怎么会这样!哪敢多想!
咚咚咚!秦芳立即去敲门,一面大喊着:“布董开门,开门!”她一定要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方面庆幸他对布雪梅不是那种喜欢,否则也不会叫着别人的名字,一方面又气恼:原来我一直没能住进你的心里,你还是忘不掉她!
且说布董刚想低下头去吻躺在身下的布雪梅,突然听到外面的喊叫,猛然惊醒地跌落在床底,嘴里自责地骂着:“天哪我这是在做些什么,怎么会变成雪梅了,布董你真是禽兽不如,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犯这样的错误!”冷静一会,腿上仍发软地站起来,惊慌地看了床上的雪梅,然后向门口走去。
董母被秦芳这一嚷嚷吓醒,开了门出来看看什么情况,顺道骂道:“深更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的,在这嚷嚷什么!”一面说一面走过来。
布雪梅已醒,只是没有起来,只见她穿着件碎花薄睡衣,脸色赧红地眯着眼装睡。心下又急又恼:这下该怎么办,要是被妈妈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都怪那个死八婆,竟然坏了我的梦!
布董缓缓地开了门,脸色难堪地低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他确实无颜面对秦芳和母亲,只见秦芳柳眉紧蹙地睨了他一眼,推门就冲进来。董母更是莫名其妙地跟在身后,疑惑地看了布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