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美术课只修过素描，还是透视图的那种，要不少女漫画行么，简单的那种她还是能画两笔的……额，但是没铅笔，没橡皮……怎么画？

歌舞……到底要唱还是要跳啊……不过，她这两样都不行，而且这项她是绝对不会参加的，太丢脸了，又不是小丑，上去完全找虐么。

刺绣……你们觉得只会穿针扎洞的可以上么？

诗词……貌似只有这个靠谱点，？好歹也上了十几年的学，也算熟读唐诗三百首。不过，听叶晴说，比赛的时候可能是即兴，还是接龙的那种……唉，貌似也没戏……

综上所诉，貌似哪样都不可能的第一，除非真的比谁会的棋种类最多……

“唉……”方晴叹了口气，头重重的磕在绣架上，把教她刺绣的妇人吓了一跳。这是叶晴帮她请的刺绣老师，叫夜娘，在皇城里以绣花鸟而闻名，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都请她做教习。

本来叶晴给她找了七个师傅，七项一样一天的教导，一轮下来，方晴直接崩溃了，完全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马上就去找叶晴抗议，但是叶晴直接一句为你好，就把她挡了回去，方大小姐回去想了一夜，第二天又去找叶晴，最终以贪多嚼不烂为理由说服叶晴，这几个月专攻一项，还有可能夺魁。叶晴想了想，觉得也是，主要是方晴实在太水了，哪样都不行。

至于为什么选刺绣，不是因为方晴有刺绣天赋，也不是因为方晴喜欢刺绣，而是因为夜娘这个人。

七位老师方晴都见过，虽说表面还算谨言慎行，但是他们眼底的那丝鄙视，还是瞒不过方晴的。她这个孤儿对这些情绪最是熟悉和敏感。只有夜娘，自始自终都是以一种很平静的态度来教授她，并没有因为她的愚笨而鄙视和不耐。

所以方晴毫不犹豫的选了刺绣，虽然她即没天份也没兴趣，但是至少日子能过的自在些，心情舒畅，才最重要。以后恐怕难得能舒畅了。

“小姐，你这个样子是完全不合乎礼仪的。刺绣要平心静气……”夜娘开始碎碎念。夜娘是个性温和而有耐心的人，在刺绣上要求严格，一针一线都不容方晴马虎，一个月下来，从开始的满手伤痕到现在的勉强能勾勒出绣样的形状，方晴可是吃了不少苦。

“夜娘，可是这刺绣真的很难啊，还是十字绣简单。”方晴一幅瘫掉的样子，无力地趴在绣架上。

“十字绣？”夜娘看着叶晴。

“就是十字形的线痕，一个一个的简单多了。哪像这些绣线，排得密密麻麻麻，看都花眼。”方晴大学时流行过一阵十字绣，在全班女生的感染下，她也被提起了兴趣，然后系统的研究了一下，不过却是理论多过实践。只绣了几个小玩意，不算精通，但是绣品也算漂亮。

“什么样的绣法？”夜娘来了兴致。

方晴见夜娘转移注意力，顿时一股表现欲涌起，拿起绣针，在面前的绸缎上歪歪扭扭的勾勒出了一个草莓的形状，一边绣一边抱怨道：“这个绣法要在孔隙较大的织物上绣，丝绸太细腻，找不准位置。”

一个时辰之后，方晴看着面前那棵畸形的草莓，尴尬的对着夜娘一笑：“呵呵，好久没绣，生疏了，我以前绣的很好看的。”

夜娘完全没有听她说话，直勾勾的看着绣架。

“夜娘？”方晴眨眨眼睛，不是吧，有那么难看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绣法是你自创的？”夜娘收回目光，看着方晴。她是刺绣高手，虽然方晴绣得歪歪扭扭，但是她却看出了这种绣法的与众不同。

“不是，不过这世上应该只有我会这种绣法吧。”方晴向来不居功，很低调，超诚实。

“你要什么样的布？”夜娘忽然问道。

“啊？”

“你不是说丝绸不适合这种绣法么？我们去布庄，你去挑选适合的布。”夜娘来了兴致，只有跟刺绣有关事才能让她兴奋起来。

“不是那么容易啦，那是要电脑制图的，要画好格子，按图纸绣的，哪有那么简单？”方晴摇了摇头，有布她也就能绣个草莓橘子，小猪头什么的，难登大雅呀。

“什么电脑制图？”夜娘完全听不懂，“先去布庄，你找到合适的布再绣一次我看看。”

激情高涨的夜娘拉起方晴向门外走去。放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算了，当出去透气吧，总比待在家里刺绣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