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夷傲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间,正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人指使凌紫祎的?还是那个人根本就是帮助自己的?
突然一个人敲门进来,送了一封信就匆匆离去。
信是何必写的:
傲,见字如晤面。料汝现势如骑虎,中陷水火难以自拔,特命晨风前来相助,望安。
师何必字
独孤夷傲自顾着道:“到底要出什么大事了?居然让晨风离开辛月教!但是师父怎么知道要出事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师父安排的?”
“不可能,夷傲你怎么能够随意乱想!师父怎么可能是背后主宰的人?最多也就是师伯要杀我,师父放心不下,派晨风来看看我罢了。怎么可能是师父策划的呢?”
初更,风萧瑟,星寥落,连月亮的清辉都显得寒冷。
辛月教内,何必的屋子,炉子上温着酒。
何必和弟子叶晨风盘腿坐在毡子上。
叶晨风是何必众弟子中最为刻苦勤奋的一个,武功当然也数他最为成熟。他自己还不知道,叶晨风这个名字在剑情前辈的英雄榜上名列第一。
无论是谁见到叶晨风,都不会讨厌他的。因为他的脸上永远保持着淳朴可爱而且友善的微笑。此时他也不例外,所以虽然快要离别,但是垂玉还是很高兴。
何必温柔道:“晨风,师父再过天就要走了,我最放心不下夷傲,你替我去濡水湖看看他。”
叶晨风颔首道:“是,弟子遵命。”
何必自炉子上取下酒壶,将毡子上木盘里的杯子拿起来,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叶晨风,道:“喝了它,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就走吧!”
“师父还有一封信想要你交给你师兄。”说着自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叶晨风。
叶晨风接过信收好,起身拱手道:“师父保重,弟子去了。”
何必喝下了一杯酒,道:“万事你且三思后行。”
“是,弟子记住了。”
叶晨风终于打开了门,往外走去了。
世人难道真的如此看淡离别?今朝一别,日后再无相见之缘,此别犹如生离死别。
何必说她快要走了,其实是可以仙登了,这件事在辛月教内已经不是秘密了。继祥云之后,她又参悟了凌苢师祖八块石碑上的经文。她只要等到黄道吉日,焚香祭祀之后就可以脱离**凡胎,进入仙道。当然何必也可以带着一个人一起成仙,但无论是谁,她都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她并不是自己的师父祥云。
当然祥云自己也是无奈的,情丝难斩。
何必在想拥有永生进入仙道,也许反而是一种束缚。何必没有当过仙人,不知道仙道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成了仙之后,就要一直墨守成规?
她不知道。也许就连从来没有算错过的卜侠**人都不知道。
独孤夷傲接到何必的信说叶晨风要来,就在心里一直祈祷着他的师弟能够一路平安顺利。
百无聊赖的他就翻整着柜子里自己的衣物,看见一件黑色的袍子上什么都没有,就想到现在秋冬之际,穿这种袍子的人越来越多,万一被别人拿去了也就认不出了。
独孤夷傲就想找紫淩潇给他的袍子上随便绣几个字,想着然后就带着袍子去找紫淩潇了。
紫淩潇听独孤夷傲说完,笑着应承道:“表兄你就放心吧!”
等到独孤夷傲走后,紫淩潇带着袍子就往外走,去掉隔壁第三间房间面前的时候就停下来敲敲门。
紫淩潇喊道:“银霜,慕容银霜。”
不一会儿,一个白衣女子缓缓打开门。表情是淡然的,无悲无喜,她的头发是披散开来的,印堂上透着丝丝的寒淡。
慕容银霜道:“有什么事吗?”
紫淩潇往里面看了看没人,就径自走进去坐下,把独孤夷傲的袍子放在了桌子上。
紫淩潇道:“你刺绣的功夫很好,能帮我绣些东西吗?”
慕容银霜轻笑道:“是送给天涯吗?”
“不是啦!”紫淩潇笑了,“是我表兄啦,他说怕人家把他的袍子偷走,所以就来让我替他刺绣几个字,说是做标记。鬼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呀?”
慕容银霜道:“你自己怎么不绣?”
紫淩潇道:“因为扬飞鹤告诉我,只要是跟我表兄有关的事情,都可以来找你。然后我追问你的身份,扬飞鹤就故弄玄虚不说了。只说你是表兄的故人,其他的就不肯说,还叮嘱我不准告诉我表兄。”
紫淩潇瞪大眼睛,笑着看慕容银霜:“扬飞鹤还说你和我表兄是青梅竹马。但是你到底是谁呢?什么身份呢?我知道你肯定不叫银霜啦,现在江湖上这么多的人,用真名的还真少。”
慕容银霜笑着,像是在回忆什么:“时间还不到,不能让你表兄知道。”
“好吧,我也不问了,我先走了。”紫淩潇说着就往外去了,径自关上门,就像是离开自己房间一样的随意。
慕容银霜把袍子抱在怀里,低低的道:“夷傲哥哥,你好吗?”
“我的名字当然不叫银霜,只怕夷傲哥哥已经忘记我了。”
她难道就是金针慕容家的人?那个三番五次在背后帮助独孤夷傲的神秘的高手难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