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娇哀求道:“你不要杀他,杀我吧!”
呼延泰左手按住胸膛上的伤口,极其平静的看着苏玉娇。
黑衣女子极其不屑的哼了一声,因为在苏玉娇说出口的时候,呼延泰说了同样的话,同样的那八个字。
黑衣女子的剑寒光闪烁,在夜风中显得杀气森肃。她还在等,会不会还有人来?这两个人杀不杀都无所谓,只是希望独孤夷傲能来就最好。
“我对不起你。”呼延泰看了苏玉娇好久,终于开口道。
苏玉娇笑了,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爬向呼延泰。
苏玉娇道:“你终于肯认我啦?”
呼延泰也爬着过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认你我认谁呀?难道是这个黑衣服的?”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相视而笑,竟全然不将这个抬手就能把他们杀死的黑衣女子放在眼里。
苏玉娇道:“你要是认了她的话,以后千万不能跟她吵架不能和其他女人说话不能有一丁点儿不听她的话,她随时能让你死的。”
呼延泰道:“太凶了,还是你好。你温柔,善解人意。”
自古以来铁血冷漠的人都是不惧死亡的,然而呼延泰和苏玉娇这对有情的人似乎同样不怕死。邪恶的力量既然能够极端的话,那么爱意的力量同样也是能够对抗极端的。
此刻,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想,死在一起就已经够了。生时无缘夫妻事,死后相依黄泉鬼。
但是黑衣女子却不想杀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只是江湖中不足为道的两个人小人物。跟威云飞莺不一样,杀了威云飞莺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杀了苏玉娇和呼延泰却一点用都没有。但是利用呼延泰和苏玉娇让独孤夷傲应接不暇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黑衣女子收剑,双掌打晕了他们两人。
第二天清晨,独孤夷傲是被吵醒的,他赶忙起身往吵闹的地方去。
厅堂里面,已经有了二十多个人。
呼延泰和苏玉娇躺在厅堂的中央,不省人事。
“醒醒,你们醒醒。”独孤夷傲惊慌之下扑过去,将两人的头都抱起来拼命的摇晃。
“独孤夷傲,你何必惺惺作态?”杜蒟蒻坐在中间喝茶,冷眼看着他。一忆立在她的身旁,手里捧着的是独孤夷傲送给一忆的另外一柄剑。
独孤夷傲不见苏玉娇和呼延泰醒过来,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缓缓的抬头看着杜蒟蒻。
独孤夷傲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是被误会了,但是他现在解释也是没用的,除非找到凶手,否则证明不了他的清白。威云飞莺的死,已经有很多的人都将这个责任归结到他的头上了。这一次真的是祸不单行了。
杜蒟蒻接着道:“先是威云和飞莺,又是这个什么呼延泰和苏玉娇。他们为什么会遭人毒手?还不是因为和你的交情太好,被你连累。或者是你们之间的交情太好了,他们在不经意之间知道了你的什么秘密,所以才被杀人灭口。”
独孤夷傲还是不开口,因为他知道解释是改变不了偏见的,更改变了误会。既然有人精心设计下这个圈套来陷害他,那么他就不是那么轻易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从今以后,你若是再对一忆纠缠不休,就休怪我不客气。”杜蒟蒻冰冷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一忆走到独孤夷傲的面前,独孤夷傲当然明白,起身跨了一步。一忆将手中的剑递过来,她的手在他的上面一尺还多。
放。
独孤夷傲笑了,他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他的眼睛就看着一忆。他的脸上虽然还有泪痕,但是他却笑了。谁说哭的时候是不可以笑的?
当啷一声,剑摔在地上。
独孤夷傲道:“岂敢劳驾,我自己有手。”他弯腰捡起那柄剑,在自己的衣衫上擦了擦,又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这才回过身去看呼延泰和苏玉娇,他看见一忆走过来的时候,就想起了一忆中毒时候的事情。所以他赶紧摘下头上的额链,将两个人的手拿到一起,把额链放在了两个人的手心中间。
忽然,独孤夷傲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一口黑血吐将出来。他原来是半跪在地上的,现在双脚都跪着了,左手还搂着呼延泰和苏玉娇,右手却只得撑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中了呼延泰和苏玉娇所中的毒,现在没有了额链,毒立刻发作。
杜蒟蒻却还倒:“独孤夷傲,你不用在一忆的面前装了,这是一百两银子,还给你,就当一忆欠你的。”杜蒟蒻一挥手,桌子上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往下飞来。
在那一瞬之间,却有一段小木棍,打进厅堂里面,将那袋银子钉在了桌子腿上。
独孤夷傲不理会杜蒟蒻,自顾道:“难道我独孤夷傲的命,仅仅就是值一条额链?”
他笑了,笑得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呼延泰和苏玉娇终于咳了出来,伴着细碎的血珠。
杜蒟蒻因为有人出手打回了她的钱袋子,惹怒了她,道:“独孤夷傲,濡水湖是我师父垂玉的地盘,却因为你一再的出人命,此处看来是接待不了你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独孤夷傲替呼延泰和苏玉娇擦擦嘴边的血,抬头看见一旁坐着的若柳染晴在悄悄的流泪。独孤夷傲艰难的起身,去到若柳染晴的面前,拍拍她的肩膀。
“傻丫头,你哭什么啊?”独孤夷傲看了回到杜蒟蒻身边的一忆一眼就笑了,“如果我是夷傲,我不过是一个丧尽天良不仁不义得连自己结拜的哥哥嫂子都杀的人。如果我是辛月教的门徒,不过是一个处处受人欺凌的败类。”
若柳染晴根本没有办法,许多事情她就算不相信也由不得她。何况凌云让她少接近独孤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