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启透过窗户看到一位官兵正用棍子击打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年衣不遮体,骨肉如柴。疼的声嘶力竭喊了出来,但并不求饶,十分坚强。
因为年纪相仿,柴启不由感到少年十分可怜,赶紧爬到车口叫停了马车,然后朝着官兵厉声大喊道:“住手!”
凶恶的官兵一愣,停止殴打,走到马车前看了看柴启,恶言道:“小孩子,别多管闲事,要不连你一起收拾了。”
倔犟的柴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炙热的阳光晃得柴启双目看不清东西,柴启揉了揉眼,等双目适应后,一看,四周密密麻麻地都是黑漆漆的难民,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柴启感到一阵恶心。
他又低下头看了看刚才被殴打的少年,正蜷缩着跪在柴启身前,少年只有一只胳膊,隔壁里抱着一个女婴,想必就是因为保护这个女婴才被官兵殴打。
官兵的残忍让柴启不由感到气愤,柴启怒道:“打人干嘛,他才只是一个小孩子。”
官兵回道:“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等一会,皇上要跟众将军春猎,这些难民要让皇上不舒服了怎么办,你要再废话,连你一块打了。”
说罢官兵又开始用杀威棒赶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少年艰难地挪动着身子,抱着女婴的少年行动缓慢,怀中的女婴发出低沉的抽泣,声音十分恐怖,少年一边挪动,一边用瘦弱的背部承受棍打,不让伤到怀中的女婴。
柴启一把拉住官兵抬起的杀威棒。
官兵怒目相视,张开满嘴黄牙大骂道:“你找死。”说着就用力抢过杀威棒,改朝柴启打了过来。
柴启怎么着也是学过破煞拳的,还没等杀威棒落下来,柴启就已经马步一扎,将破煞拳打了出去,这一拳打在官兵的肚子上,官兵连连往后退去。
官兵踉踉跄跄的站稳,只见柴启快步跟上,步步紧逼官兵,哗哗哗朝着肚子上又是两拳。
官兵痛得大喊一声:“来人啊。”才喊完,官兵就倒在了地上,嘴中开始不停地呻吟着。
附近的官兵看到此景,赶紧围了上来,柴启一看,约莫着有快十名官兵,虽然柴启胆子很大,但这阵势给谁也都心里发憷,别说柴启,车夫已经躲在马车上吓得哆嗦起来。
但众官兵大吼一声,纷纷举起棍子朝着柴启打了过来,柴启一拳难敌众人,眼看棍子就要落到自己身上,就在此时,只见柴启身上金光一闪,一股能量弹出,将众官兵打倒在地。
柴启看了看毫发无损的自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众官兵,心里惊呼一声:“金鳞甲隐,这神兵还真是厉害。”
看到这里的骚乱,官兵越围越多,不一会比刚才更多的官兵就讲柴启围得水泄不通,不过这些官兵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家心里都清楚,适才被打倒在地的那些官兵怎么讲也是一个壮年,居然被这十五岁的小孩子赤手空拳地打倒,想必这小孩大有来头。
于是这些眼神中充满恐惧的官兵摇晃着手中的杀威棒,死死的盯着柴启,不敢上来挑战柴启,也不敢让柴启走掉,如此僵持片刻。
此时,一位骑马的官兵驶上前来,此人身穿黑色盔甲,手中拿着的不是杀威棒而是冷光闪闪的长刀。
众官兵低头行礼,柴启心想此人应该是这些兵者的将领。
那兵者将领看了看柴启,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官兵,嘴中冷冷道:“可是武门中人?”
虽然柴启心中害怕,但还是装着天不怕地不怕道:“是又如何。”
兵者将领冷冷道:“即是武门中人应该知道,武门且不可与朝廷发生冲突。”
柴启心中一想:“兄长曾经说过,武门之人与朝廷态度暧昧,朝廷一直想取缔武门,但无奈武门众多,也就一直容忍着,但一旦武门中人犯事,朝廷就会以更加严厉的律法惩处。”
柴启看着眼前的大马,心想不能发憷给柴家丢人,于是直了直腰,惦着脚尖,仰头对着兵者将领道:“打都打了,你想怎样吧,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么?”
一直表情冷冷的兵者将领突然大笑起来。语调也不似刚才阴冷,略带一丝笑意道:“你是哪家武门之人?”
柴启回道:“汴京柴家!”
兵者将领又问道:“那你又要前往何处?”
吓得发抖的车夫赶紧道:“我们要前往慕云山在。”
兵者将领顿了半天,也没说什么,就骑马走了。不一会一位官兵跑上来道:“威德太子说放他们走。”
马车夫赶紧让柴启上车,嘴中抱怨道:“二公子啊,可吓死我了,这些兵者杀人不眨眼,那是我们可以得罪的。”
于是马车夫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里,柴启通过窗户看向外面,原先蜷缩在地上被殴打的少年朝着柴启微微点头致谢,朝着远方爬行,渐渐消失在难民的黑潮中。
而在与这群难民相反的方向,一队由身背弓箭的各兵者大将护送,挂着铺天盖日的黄色大旗的车队真缓缓驶来,大旗上书汉,绣龙缠绕,这就是汉国皇族的车阵,正浩浩荡荡拔尘扬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