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中,有焦急,有心痛,更有失望。原本打算出风头的比武之擂居然变成了柴家的难日,寄予厚望的大儿子现在昏迷不醒人事,小儿子又在台上如此受苦。
“欧阳门主,我柴家认输,求你拳脚开恩。”柴守礼不得不向欧阳门主求饶,毕竟柴启也是自己的儿子。
看到向来心高气傲的柴守礼这样,欧阳门主心中不免暗爽。欧阳门主于是朝着欧阳飞喊道:“点到为止,打狗尚留一命。”
欧阳飞在台子上回道:“遵命。”手下动作就停了下来,不过还是保持的攻击姿态。
欧阳门主看了看柴守礼说道:“你柴家有事求我,难道不对我行武门大礼致谢么?”
武门大礼,乃是武门最高的礼仪,武门三礼,分别为抱拳礼,曲躬礼,与跪拜礼,跪拜礼便是武门大礼,对表着行礼者对被行礼者的无比尊敬。
作为门主的柴守礼,一生只对柴家众先祖与武帝行过武门大礼。欧阳飞这要求,是要将柴家维持数十年的武门尊严揉虐得粉碎,让柴家从此在武门颜面扫地。
看到柴守礼被欧阳门主如此欺负,柴家众武徒不由纷纷低下头。
柳教头叹口气,劝柴守礼道:“门主万万不可。”
柴启听到台下的交谈,也朝着父亲大喊道:“父亲大人,千万不要啊。”
柴守礼也在纠结,要是自己跪了下去,柴家从此就在武门中沦为笑柄。
欧阳门主看出柴守礼并不想行礼,态度瞬间变得傲慢起来,欧阳门主大喊道:“飞儿,拳脚无眼。”
这话,便是暗许欧阳飞可以下死招,置柴启于死地。
得到允许的欧阳飞,大喝一声,便又准备贴身上前,被重重打了两拳的柴启已经没有力气躲闪,欧阳飞很顺利的离柴启只有半步远。
一声长长的鹤啸,欧阳飞拳头抬起,即将如同雨点般落下。
柴启心中泛起一阵苦水:“看来自己也要像兄长一样被打败,自己也还是一个废物,想必要惨死此地。”
柴启眼中流出泪水,模糊一片,柴启大喊道:“父亲大人,柴启不孝,不能为柴家争光。”
柴守礼回喊道:“你做得很多了,启儿,赶快认输吧。”
柴启索性擦掉泪水,临到死期,心中的恐惧反而全消。
“认输,绝不!”
柴启决定最后再试一次。此时欧阳飞的拳头马上就要打道柴启身上。
柴家众人都闭上了眼,不忍眼睁睁地看着惨剧发生。柴启目不转睛地盯着欧阳飞。
欧阳飞看着柴启,胜负已分,欧阳飞已经有些松懈,他并不需要使出全力,只需轻轻一拳,柴启就会到底,跟柴荣一样不省人事。
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
一道金红光闪出,将柴启包裹起来,欧阳飞的拳头打到金光上,被阻挡在外。
“成功了!”
柴启来不及窃喜,他害怕金鳞甲隐会很快消失,他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只见柴启站好马步,双手提力,瞄着欧阳飞胸口,大喝一声,带着紫色光芒的拳头重重地打了过去!
金鳞甲隐的金红色光芒消失。
台下众人大呼一声,只见柴启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还击欧阳飞,不仅化解了欧阳飞的鹤啸拳,还给欧阳飞一击重伤。
欧阳门主心中知道误打误撞,鹤啸拳的弊端就在于,出拳的时候身上极度脆弱,欧阳家经过几代改良一直无法解决,索性以攻为受,以快为防。
柴启这一拳,打到欧阳飞心窝上,重重伤到了欧阳飞的命门。
欧阳飞一口鲜血喷向空中,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柴家众武徒欢呼了起来,柴守礼跟柳教头不敢想象柴启居然打败了欧阳飞,不止他们,就连柴启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金鳞甲隐的那发出的金红色光罩与那拳头上的一闪而过的紫色光芒!只有慕云庄主,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他看着柴启,轻声嘟哝道:“这紫色的光芒不是武门功夫,我修武至今,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思索了一会的慕云庄主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道:“难道!难道柴启是修仙之人!”
而柴启还愣在原地,打出去的拳还没有收回,看着眼前的敌人倒地,丧失战斗力,柴启呼出一口气。
柴启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出:“我说过,我不是废物!”这句话像是说给倒地的欧阳飞,也像是说给台下的众人。
话音刚落,柴启觉得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似乎腹中变成了冰窖,冻得五脏六腑就要粉碎。
“嗯。”柴启轻哼一声,胜利让柴启感到幸福,柴启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出现了一个人,原来是十分思念的千熙,柴启缓缓伸出手,手还没抬起,柴启就两眼一闭,扑腾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