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字，如同轰天大雷直震入杨东方的心灵，我错了？错在哪？为什么错？我想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有错吗？还是学了这些东西真的不能守护我想守护的人？等等，既然王叔他说我错了，那他就必然知道正确的做法。

于是，杨东方抬起头，“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

王金泉沉默了一下，“守护是一种责任，更加是一种牺牲！而不是一种争强斗狠，能力不是决定这种责任和牺牲履行程度的唯一因素！相对之下，平凡，也是一种幸福啊！东方，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去打破平凡的生活吗？”

伸手制止了杨东方张口欲出的话语，王金泉道：“既然你想找我学习，必然是认为我的能力不错，还值得你去学，是吗？”

杨东方点点头，“嗯，虽然王叔你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狗屁，有本事会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有本事我会躲到这个地方来隐居度日？”王金泉突然激动起来，一脸痛苦。

从王金泉的脸上，杨东方读懂了太多，那是怎样的一种痛楚？仿佛要把一个人的心从骨架子里抽离出来，再经过无数人的践踏，最后还要在那伤痕累累的地方洒上一把盐似的精神上和心理上的至痛。

默然，良久，杨东方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难道人生一世，想要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要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就这么难吗？”

王金泉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轻轻道：“如果早十年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会告诉你，很难！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人生在世，想要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很难，但是倘若只想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其实很简单！”

看着杨东方眼中的疑惑，王金泉缓缓道：“这两个是不同的，争取，必然是对别人的侵害，惟有强者能为之。因为大家争，你取，那么实质上是对别人的不公，你也想取，我也想取，他也想取，争的人多了，所以取就很困难，非大无畏者，大威能者，大震慑者，大独裁者，大阴谋者，大小人者，至强至胜者，毒辣冷血者不可取，可以说，我们绝大部分人都不可取。

而守护，则是你死我活的垂死挣扎，百死不僵，即使短期的失败，也始终等待着反戈一击，这是一种精神，只要精神不死，掠夺者想夺走你所想保护的东西，绝无可能！所以与其说守护需要的是身为强者的能力，倒不如说需要一份强大的信念！”

杨东方摇了摇头，“不太明白！”

“简单地说，如果现在有人要伤害眉儿，你肯定会不惜一切来保护她，甚至于牺牲你自己的生命，是也不是？”

杨东方深深的点头。

“而在这一瞬间燃烧的力量会远远超过你平时的力量，那是一种不惜一切的恒心和决心，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挡住这种东西，这就是一个人最可怕的力量精神，而且你会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坚忍，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比任何时候都决绝！这，就是弱者的力量！强者的力量在于大脑，**，而弱者的力量来源于信念和精神！倘若你过于迷信于大脑和**的能力，那么你就会失去这种弱者的力量！”

看着杨东方迷惑的神情，摇了摇手，王金泉接着道：“好了，现在不能体会，没有关系，懂得多了，无奈也就多了！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种是争取的力量，学成之后你能够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争取到你想要的东西，但是往往不能长久。

另一种是守护的力量，学成之后你会默默无闻，但是能够保护你想保护的东西，两者只能择一！回去之后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还是想学，我很乐意教你，但是我的这些能力对于你能有多大帮助，我无法给你肯定的答复，未来的事，谁有说得清呢？也许你会比我幸福吧，因为你比我容易满足得多！”

为什么不能同时学习两种力量呢？杨东方张口欲言，可是看到王金泉摇了摇头，知道今天再也休想得到回复，于是不得不道了一声告别，离开了汇元斋。

看着杨东方的背景，王金泉似乎看到了几十年前的自己，喟然一叹，轻饮了一口茶，随手将茶杯往墙角垃圾筒推去，茶杯奇怪地缓缓平飞至垃圾筒上方，然后陡地一停，在空中爆成一堆碎片，连碎片带茶水直落入筒内，再无一片完整的存在。

不是我不愿意教你，而是你的性格，根本不适合我们的生存方式啊！如果是以前的你，我又何必吝惜我这一身所学！可是，现在的你，失去了顺其自然的人生态度，瞒目的追求力量，最终的结果只会被力量所毁灭！

倘若你考虑之后，找我学习守护的力量，我会倾我平生之所学，如数的全部传授给你，但是倘若你考虑之后，却只想学习击败他人的力量，那么我只会传授给你我所掌握的一些杂学！机会我已经留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惟有靠你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上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