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方此时饥火上窜,哪还管得了这许多,看到人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也不管两人正在下棋,上去作了个揖道:“两位老人家,请问周围哪里有膳房呀?”
跑到长老院来问膳房?两个老人不由皱起了眉,不知道这是哪个门下的弟子,事先竟然连这点都没交代清楚就把他放了出来,看来莫思算也有失算的时候啊,其中一个瘦高的老人冷冷地道:“这里没有膳房,你自己赶快回去吧!”
这么不客气,杨东方讶然,不过想想对面两位老人家鏖战正酣,被自己打断,想必有一些脾气那是正常的,所以他更加恭敬地问道:“小子现在实在肚饥,不知两位老人家能否行个方便,指点一条道路?”
另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耐烦地道:“说没有就是没有,要不是看你还算礼貌,早把你拿下治罪了,还不赶快走?”
杨东方只想填饱肚子,倒不想惹是生非,虽然有些生气,但是想了想也犯不着跟两个老人家计较,既然他们想专心下棋,那再寻别的人问就是,想到这里,他行了个礼,径自往院子深处走去。
竟然有这样无法无天的弟子,两个长老惊讶地对望了一眼,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弟子了,不由生出一点好奇,同时放下下棋的兴趣,议定封盘择时再战,然后跟着杨东方往里走去,看看他到底要惹出什么事来,他们两个因为长年下棋修身养性,算是众长老中性格好的,如果碰上性格不太好的行风长老,还有脾气可以称得上是暴躁的行礼长老,那非得捅个大篓子出来不可。
感觉到两位老人家跟在自己身后,杨东方倒也无暇多想,穿过两个古典的门洞,面前不再是花花草草,假山奇石,而是一大片练功场,此时正有两位老人在其中比试,还有十来位老人在一边观看指点,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问题,怎么这里全都是老人家,难道这里是个养老院吗?
可惜他猜错了一个字,这里是长老院而不是养老院,所以他注定就要犯上这个错误,意识到有人走了进来,围观的十来个长老一起往这边看来,没想到是个年轻小子,一起呆了一呆,什么时候长老院也成随意乱逛的地方了。
其中为首一个白胡子的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远远地喝道:“你是哪个门下的弟子,怎么如此没规没矩?”
杨东方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破损,这可是方大叔专门为自己精挑细选的,穿在身上很合身,也很得体,只是由于先前摔了几交,上面有些浮土,他努力地拍了拍,因为都是干土,所以不用费力就全部落了下来。
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杨东方打起精神向白胡子老头看去,却发现他的脸上怒容愈盛,不由心里直嘀咕,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此时先前的两位长老也跟了上来,白胡子长老的脸色稍微缓了缓,显然是误把杨东方和后面这两位长老联系起来了,不再发言。
杨东方见他脸色趋缓,直接走近一礼道:“请问老人家,此处周围哪里有膳房,能否指点一条道路?”
众长老心里立叫糟糕,劝君长老平日最怕别人说他老,就算是同辈的长老开玩笑,也常常会立即翻脸,这个小辈如此口没遮拦,必定惹得他生气。
果然,莫劝君怒极反笑,伴随着笑声,他阴沉沉地道:“行天行见,这个小辈是什么人?”
先前的两位长老心知劝君长老定是误解了他们和这个小辈之间的关系,连忙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小辈刚才闯进来,就说要找东西吃,我们本欲赶他出去,谁知他却自行跑了进来。”
“好得很啊,什么时候长老院变成大家的膳房了,莫思算倒是管得好弟子!”莫劝君冷冷地道:“小子,你可知道我平生最恨人家说我老,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置你!”
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杨东方年纪轻轻,只因看这些都是老人家,所以才一再忍让,哪知这些个老人一个比一个可恶,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指着对方的白胡子故作疑惑地道:“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难不成老人家这下巴上都是秋天里结的霜?还是因为老人家的脸太黑了,所以感觉起来特别地白?”讲到这里,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他又立即故作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老人家定是害怕别人不知道你年纪大,所以故意粘上去的!”
倒吸了口凉气,终于反应过来的众长老实在想不出有哪个门下能够教出如此胆大包天的弟子,场上正在过招的两位长老也早就停了下来,劝君长老除了这一个禁忌之外,其实平时为人都比较和善,在大家刻意避讳他禁忌的情况之下,最近几年都少有看到他发脾气,这个年轻小辈竟然拿此公然跟他叫板,这一回的篓子可真捅大了,也不知道思算是怎么教育的,怎么放了这样一个弟子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