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殷九一口回绝了他的要求。
真是冥顽不灵啊,杨东方扔掉手中的兔骨头,将满手的油在殷九上好布料做成的衣服上擦了擦,诱导道:“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口紧,悄悄地告诉我,我拿到之后悄悄放你回去,谁也不知道是你说的,你好我也好不是?你继续做你的堂主,我也可以趁早走路,这样撑着对你有什么好处?说不定过几天,大家都把你忘了,你的堂主地位可就不稳咯。”
“放屁,我要真做了这件事才无脸再当刑堂堂主,趁早把我放了,到时候给你量刑的时候还可以给你讲两句好话,不然再让我们抓到你,刀刀诛绝!”殷九气红了脸,大声斥道。
杨东方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像是个傻瓜吗?放了你让你去给我上刑?现在我在山寨里过得好好的,到现在为止,依我说,也许再过个十天半月,也未必有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谁会相信我区区一个马夫,能打倒你这个大大的堂主?”
停下了口中的谩骂,殷九开始古怪地看着杨东方,看得他心头发毛,忍不住喝道:“有什么好看的?”
殷九缓缓地道:“你这一说倒让我想了起来,你,隐藏得好深呐!我自认武功不佳,可是一流高手也见识过不少,像你这样的身手,绝对超越了我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高手;而你的智慧也丝毫不差,从我失踪到现在,保守估计已经上十小时时间,寨中兄弟不可能没有发现我已失踪,只看你还有空来到这里,就知道他们对整件事的蛛丝马迹一无所获,足见你的收尾做得非常之好;再加上你的胆识,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仍敢招惹那些疾风,唔,或者应该说你是艺高人胆大才对。”他的目光一凝,“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意欲何为?”
杨东方听得心花怒放,敌人的夸奖才是最发自内心的夸奖,连连拱手,他故作谦虚道:“过奖过奖!不过,我对你们说的都是实情,包括我的姓名!而我现在确实只是想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而已,你倒是多虑了。我可以保证,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只要你告诉我那些东西的所在,我今晚,不,下午就离开!当然,我也保证会在离开之前将你放掉,怎么样?”
“休想!”再次从口中挤出这两个字,把满脸期翼的杨东方气个够戗。
“为什么?”杨东方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殷九一辈子从未向敌人妥协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殷九傲然道,一双眸子好似能放出光来,坚定无比。
“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杨东方恼羞成怒地道:“那好,你是刑堂堂主,想必也知晓不少刑讯逼供的手法,我也有种手法让你品评品评!”
出手如电,在殷九身上连拍了几下,殷九脸色大变,全身都痉挛起来,一会缩成一团,一会又挺起老高,黄豆大小的汗珠从头上滚滚而下,却根本无法去擦,因为他的手臂已经怪异地扭曲,一种不似人类的低沉嘶喉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持续不散。
杨东方被吓了一跳,之前折磨疾风时没有心理负担,所以也没有在意,现在,面前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此时看着殷九痛苦辗转,他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玩了一转过山车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把他的禁制给解了。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赶快从实招来,我的那些东西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仿佛看透了他的色厉内荏,殷九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愣愣地看着他,把他看得一阵不自在之后,终于用一种虚弱的声音问道:“九,幽,搜魂手?”
杨东方直觉地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顿时讶道:“你怎么知道?”
殷九大笑起来,笑得是那么的得意和高兴,“没想到我殷九这一辈子竟然能够尝到世间五大最阴毒刑讯手法中的三种,这一辈子也不算白走一遭了!”
杨东方彻底傻了眼,碰上这么个铁疙瘩,他还有什么办法,眼看软硬都失败,他只好另想他法,好在鬼点子倒也不少,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哼!别以为没了你,我就找不到那些东西,通共只可能有三个地方,要么,就在你们的库房;要么,就在你们这些高级干部的房间里;再不,就是在你们寨主的房间里面,我只需挨个搜上一遍就行了!”杨东方一边说,一边拿眼直瞅殷九,却遗憾的发现,从头到尾,他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从说话中把东西的存放地点套出来的计划,又一次破产。
再也找不出办法,杨东方无奈之下只好暂且把从他身上弄出信息的念头放下,先回去再说。玩了这么久消失,再不回去,可就惹人生疑了。在这个紧要的节骨眼上,万一出个纰漏,逃走估计是问题不大,可是,想拿回东西的希望显然就渺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