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啦,”柳眉儿躲了两下,求饶道:“最多下学期等他来的时候,我让他给你赔罪好了。”
“那还差不多,”苏歆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身手真不是盖的,我哥的身手已经算是数一数二了,他竟然能够跟我哥和几十个特警相持不下,他是否以前就这么厉害的?”
柳眉儿情不自禁地回忆了一下,也奇怪起来,“以前他一直都平平常常,他的变化似乎是从高一才开始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
苏歆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地笑了起来,“那你可得好好把他看紧了,回头等他来华清的时候,一定要先严刑拷问过再说!”
杨东方心中一片恶寒,总觉得坐不安稳,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扭过头看了看旁边的郁紫玲,依旧在闷着头想心事,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去,心中却再也静不下来,琢磨着到底是谁在算计自己,一直琢磨到放学都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下午要去鉴赏秦皇剑,好在郁紫玲经过他早上一唬一吓,放学的时候没有留难,使他得以顺利回家和妖精一起出发,为此,妖精特地为他准备了一套正装,以她的毒辣眼光怎可能有错,穿在恢复了原貌的杨东方身上异常得体,比起上次在苏家更要潇洒数分,人衣相衬,更显身家不凡,照妖精的话来说,他这一走出去,人家对秦皇剑就信了五成,剩下的五成就看他自己的手艺了。
韬光在整个崇耀的所有鉴宝行中名不见经传,终年难得接几笔生意,空空占了那许大个门面,时常遭人腹诽。只因寻常客人拿的东西,它都不鉴,按照它内部的说法,就是俗物见多遮慧眼,因此它只鉴绝世奇珍,如若没有,就算是出再高的价钱,它也不会看你一眼。
因此,只有少数顶级的收藏家才会光顾这家鉴宝行,当然,它的收费也是绝对的贵,跟它所鉴定的宝贝价值是成正比的,这也是它能撑到现在的原因,三年不发市,发市吃三年。
韬光的人手并不多,通常情况之下,只有三个人,外人称呼起来也简单,雷大老板,雷老板和小雷,三人一脉相承,雷老板是雷大老板的儿子,同样,小雷是雷老板的儿子,就由祖父子三人共同维持着这个局面。
自三日之前开始,这三人就日夜翘首以待,原因无它,受几名收藏大家的委托,联合将一件稀世珍宝交给他们鉴定,今天,真是鉴定的日子。
时辰尚早,不过金家、钱家、孟家和周家几个受邀的收藏家早早已在内堂中就坐,如果是真的秦皇剑,价值已无法估量,为此,雷大老板又专程从华清大学历史系请了个资深老教授,同时在文化局找了个专家过来,共同鉴证宝贝真假。
几人都是收藏届的熟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是朋友就是冤家,见面自然一番热闹,雷大老板在一边作陪,小雷则在外面迎客。
不多时,又有些听闻风声的收藏者不请自来,争相造访,只为一睹秦皇剑风采。另有些同行的负责人,也相约前来观赏,这些人韬光多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一一迎入堂内。
是以,等到杨东方和妖精到达之时,内堂中已经济济一堂,都在议论纷纷。
妖精怎么也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声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旁边的雷老板察言观色,立即明白她的不满,连忙赔笑道:“只因秦皇剑的名头太响,又不知如何泄露了风声,才引了这许多同行前来,方小姐尽管放心,韬光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布置,保证此宝的安全,众目睽睽之下,相信也无人能动手脚。”
堂中众人的目光早已被杨东方怀中的剑匣所吸引,虽然貌不起眼,可是对于在坐对古物研究甚深的人来说,却更增了几分信心,只看昔年欧阳修在《宝剑》一诗中提言:“宝剑匣中藏,暗室夜长明。欲知天将雨,铮而剑有声”,就端可知道,越是珍稀的宝剑,收藏它的方式就越俭朴越好,藏于这样一个古旧灰暗的匣子中,正符合此说。
只有少数几个收藏家和雷大老板,才能暂时摆脱秦皇剑的吸引力,不看剑先看人,若是藏剑之人若若大方,磊落昂扬,此剑必然非同小可,反之,若是藏剑之人心胸狭窄,言行闪烁,即使是真剑,想必也因此蒙尘,价值顿下几个台阶。
此时看到杨东方,举止得体,每一个动作都无不恰到好处,隐有谦逊古朴之风,几个收藏家与雷大老板纷纷点头。
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杨东方一一回报以浅浅微笑,将戏码演了个十足。
妖精终于在众人期待中开口道:“今次我是受这位杨先生所托,拿出这件绝世珍宝供大家鉴赏,最后顺便举行一个拍卖会将此剑拍卖,原只联系了几位朋友,却不料大家对此剑都有兴趣,不妨在鉴赏完毕之后,一起参与竟拍亦可。”
敢情她是埋怨泄露消息的人,趁机坐地起价,多人竞拍自然比几人竞拍下来的价格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