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吕岩抬头喊道:“门没锁,进来吧。”跟着,房门推开,从外面走进来四个人来。
打头的是个俊秀少年,看身量也就十二三岁,神态却十分的老气横秋。
少年身后是一名老太婆,身材又矮又壮,活脱脱像树桩,长相也令人不敢恭维,狮口猪鼻磨盘脸,外加一双铜铃眼,夜里冷不防碰上,还以为是撞鬼了呢。
接下来是个30来岁的男子,无论长相身材,还是气质打扮,都非常地普通,甚至普通的有些离谱,此人给吕岩的感觉是,如果不是在特殊的环境里,就算见一万次也不会留下丝毫映像。
最后进来的两个,一名皓首老者,一名妙龄少女,前者超然出尘,后者清秀出挑,赫然是东阳子和小荷,吕岩看到这两人不禁有些惊讶。
一派老成的少年径自坐到吴媛媛身边,并用毫不遮掩的色馋目光打量起后者的丰满躯体,老太婆则挨着少年坐下,脸上那刻薄冷漠的表情,令吕岩不禁联想,是否有很多人欠了她的钱,那普通至离谱的男子,等东阳子和小荷在吕岩身边坐下,埋首坐在了最边上的单人沙发,坐下后既不拿眼去瞧旁人,也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臭小子,你在看什么?”那少年的灼灼目光令吴媛媛忍不住出言发作。
少年听了后笑着答道:“看你这个骚女人。”仿佛是故意挑衅,目光不但不见收敛,反而变得更加放肆,吕岩看在眼里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你……!”吴媛媛气得脸色发青,伸手要去打少年耳光,少年立刻灵活地窜到一边,嘴里仍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这女人不光骚,还凶。”吴媛媛待要追打,金大姐突然发话道:“小瑭,不许胡闹。”
“奥。”少年当即应了一声,并乖乖坐回到沙发上,显然对金大姐很是买账,吴媛媛也知金大姐有话要讲,只是对少年狠狠一瞪作为收场。
接着,除了那普通至离谱的男子,其余人均把目光投向金大姐。
神态优雅地品了口香茶,金大姐放下手中的茶盏,扫视一圈开口说道:“大伙能够聚在这里,只因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向吕家报仇。”说到这里,众人之中,除吕岩外均露出应景般的痛恨表情。
金大姐眼中掠过一丝满意,继续说道:“要向富可敌国的吕家报仇,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仅凭个人的有限力量势必难如登天,只有大家抱成一团精诚合作,才有使大仇得报的希望。这一点,大伙没意见吧?”
“没意见。”名叫小瑭的少年高声应道,其余人等则只是点了点头。
金大姐微微颔首道:“大伙先自我介绍一下,说说自己的姓名,来历,以及自身的本领长处,并简要讲一讲和吕家的仇恨渊源。小瑭先来。”
名叫小瑭的少年稍作思索,说道:“我叫吴小瑭,来自东南省,生于中医世家,略通医术,擅长用药,尤其是毒药。我爸因为没能治好吕远程本就病入膏肓的老婆被吕家迁怒害死。”
吕远程是吕松的老爹,也是吕家的上一任家主。有一点,小瑭虽没说出口,吕岩却能自己想到,就是小瑭定是为了报父仇在用毒这方面刻意下了番苦功。
小瑭说完后,老太婆问道:“吴少怀是你什么人?”声音和表情一样刻薄冰凉。至于她所说的吴少怀,是蜚声全国的著名中医,也是出自东南省的中医世家,想来应该和小瑭有点关系。
小瑭以憎恨加厌恶的表情说道:“在旁人眼里,你说的这个人是我爷爷,不过我自己并不承认这层关系。”
“为什么?”吕岩出于好奇,忍不住问道。小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关你屁事。”登时令吕岩大为尴尬,幸好这时金大姐说道:“东阳子,到你了。”
东阳子仙风道骨的笑了笑,道:“鄙人东阳子,家中世代以周易风水之术作为营生。”然后指了指身边的小荷:“这是鄙人的妹妹小荷。”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擅长的是周易和风水之术。只是,这对兄妹的年龄差距实在大得吓人,任谁来看也会觉得他们是一对祖孙。
瞧出众人的惊讶,东阳子笑着解释道:“由于我们这行是越老越尊贵,所以鄙人设法遮掩了真实年龄。”众人这才恍然,他现在的样子是化了妆的,不过知道归知道,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破绽,不由暗叹东阳子的易容术高超精湛。如此一来,东阳子等于是显露了第二项长处。
东阳子接着又道:“我们和吕家的仇恨渊源与小瑭颇为相似。也是无端受到吕家迁怒,其中的原委曲折不说也罢。”
“那不行,我可已经什么都说了,你不说我岂不是吃亏了。”小瑭反对道。
“为显示诚意,你就简单说说。”金大姐对东阳子说道。后者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掠过一丝哀伤:“好吧……我们的父名为赤松子,原本在行内素有名气,因不小心惹到吕刚,被砸了家传的金字招牌,导致他老人家郁郁而终,而我们的母亲也因伤心过度,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吕刚就是吕松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