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心有所悟:“三种药水加上烘烤,让伪装层膨胀变脆,而后贝如海用巧力震动,使伪装层自动碎裂,掉落,至于边框部分,想必是材质结构特殊,只能用刀割下来……说起来并不复杂,可若是不擅此道,只怕捣鼓一辈子,也取不出原画,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门道,尤其是这种高端的手艺,想自学?门都没有。”
心里闪过这些念头,只见贝如海正凝视心相图,眼神和表情愣如雕塑,想必和他之前的经历一样,心神也是陷进了画里。
想到这,他便要开口把对方叫醒,就在这时,贝如海忽然偏头吐了口血。
“好厉害的玩意。”贝如海表情痛苦,惊讶,用手绢擦了擦嘴,而后保持侧头的姿势,把心相图卷了起来。
很明显,不敢看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这图我也看过,只是心里迷茫,身子没什么不良反应啊。”吕岩心里好不纳闷。
贝如海拿着心相图走出工作间,望向吕岩的表情满是疑惑。吕岩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笑问道:“弄好了?”
“嗯。”贝如海点了点头,把画交到吕岩手上,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说道:“吕公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这画是什么来头?”
吕岩仍是装傻,淡淡的道:“不是写着呢吗?陈抟的心相图。”
贝如海:“据我所知,陈抟老祖的遗作只有墨宝,没有丹青。还有,这画……似乎有些古怪,吕公子不知道吗?”
吕岩无奈的笑了笑:“贝老板,我也冒昧的说一句,太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贝如海微微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多谢吕公子提醒,我真是老糊涂了。你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他何尝不明白,胡乱打听,无论在行业,还是在江湖,那都是一大禁忌。
只因太过好奇,才忍不住一时多嘴,这时吕岩开了口,他自然不会再问下去,而且,还主动承诺为其保密。
吕岩把心相图收好:“你看这个费用,需要多少?”
贝如海把脸一沉:“这话太见外了吧。”
吕岩当即不再提钱,再提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他正要告辞离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贝如海道:“刚才有个满身戾气的家伙来找过你,见你不在店里,就让你女儿转告给你一句话。你女儿大概没当回事,刚才见了你也没说。”
贝如海的眼角跳了下,颇为紧张的问道:“什么话?”
吕岩:“小师弟来讨债了,你是跑不掉的。”
“果然是他。”贝如海喃喃道,脸上现出愁色,吕岩接着又道:“我感觉,这个人好像认识我,而且对我有敌意,贝老板,如果方便的话,请把他的名字告诉我。”
贝如海沉默了一会,道:“他叫王火烈,是我的同门小师弟。”
“王火烈?”吕岩不由惊讶,心说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不知和我所知道的王火烈,是不是同一个人,于是又问道:“此人是不是爵爷做事?”
“爵爷?”贝如海愣了愣。
“一个秘密组织,看来你没听过。”吕岩道。
“嗯。”贝如海点点头,“我倒是知道,王火烈近几年加入了一个秘密组织,只是不知道那组织的名字叫什么。”
闻言,吕岩已完全肯定,两个王火烈是同一个人。
两个人同为化劲高手,同样善长易容,同样加入了秘密组织,同样都在天河出现,还同时都叫王火烈……这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想到这,他已决定趁此机会把王火烈干掉。
第一,为了自己的安全。虽然上官依依许诺要替他摆平,但是到底能不能摆平还是未知数。
第二,也是为了完成对甄惜的承诺。
他虽然不是王火烈的对手,但打不打得过和杀不杀得了完全是两码事,何况,还有一个化劲大高手贝如海作‘战友'。
“贝老板,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王火烈是不是想杀你?”吕岩试探着问道。虽然他几乎敢肯定,王贝二人是死仇,但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