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两种方法,上古的罕见功法,才得以流传下来,好比这天罗决。
眼下,宋子若已修炼完天罗决,昨日未能得到新功法,今后的三年,该如何度过?
她心下有些茫然,却没显露在脸上,毕竟母亲所要承受的,也已够多了。
“若儿……”唐江静抚摸着女儿完好无损的那半边脸,眼中涌出两抹晶莹,“是娘不好,不该一心只想找你爹的下落,将你一人撇在府中……”
“即便你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想要下手的人,仍会找机会下手。”宋子若宽慰她道,“再说,我这只是皮肉伤,修炼到结丹之阶,不就可以脱胎换骨,容貌大变?到那时,这小小疤痕也就自行消散了。只不过在这之前,爹已失踪,若你再着了那些阴险小人的道,我恐怕活不到疤痕消散之时。为了不生枝节,昨日之事由我处理便是,你大可放心。”
唐江静面露忧色,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若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娘自然会保全自己,让你平安长大!”
宋子若点点头,母亲太过担忧父亲,以致忽视了眼前的困境,加之她本就不是这身体的原主,怎么说都似乎太过自私,有只顾自己,而不顾父亲的安危之嫌,因此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提醒,今日总算点破了这一层,心里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打斗,她不怕;斗嘴,她也不惧。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处理这些微妙的事。
母女二人聊了许久,时间过得很快,天色似是一眨眼就变暗了。
母亲离开之后,宋子若静静躺在床上,感到浑身的酸痛消失了大半。
房中燃着宁神香,丝丝缕缕的烟气,在墙角袅袅上升,速度异常缓慢。不知为何,她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将那空空如也的刀鞘拿在了手中。
穿越而来虽只有短短几日,但刀鞘已向她显露了不少秘密。
好比古苑郡夜里的灵气异动,以及此刻心中的那一丝古怪……
这几夜,她总会被刀鞘指引着,去到不同的地方,有时是宋府的院子,有时是外头的街道……她不知自己要寻找什么,但每次都扑了个空,唯有空气中波动的灵气,说明哪些地方刚刚发生了一些事,一些她所不知的事,或许来早片刻,她就能亲眼看个究竟。
眼下,她心里有根细细的弦,绷得紧紧,有什么即将触动这弦,就好似一个即将来临的喷嚏。正是这种说不出的感觉,令她始终无法安睡。
正思忖着,刀鞘光滑的皮革上,闪过一道细细的光。
她神色一凛,脑海中陡然出现一个模棱两可的方位,来不及细想,就不由自主地披上衣裳,推开了门。
外头有什么在等着她,是一个契机,还是一场噩梦?
无论如何,这一次,决不能放过!
她悄悄出了门,循着心中的直觉,朝后山的方向走去。打斗带来的伤还未消失,没走一步,都带来一阵撕扯的疼痛,耳边是轻微的风声,和自己沉重压抑的心跳,不多时,另一个声音掺杂在了二者之中。
那是一阵低低的言语,十分沙哑。
说话的人,应该在后院之中。
看着眼前破旧的高墙,一些回忆在脑海中呼之欲出……身体的原主死去的那夜,不也是来到了后院禁地?那里究竟有何物?
这一次,她不会再像之前一样马马虎虎,随便闯入。
乾坤袋中的俱静丹,可以使她隐匿行踪。
经过昨日之事,母亲交给她一片子母玉,只消捏碎,母亲便会晓得她遇到了危险。
服下俱静丹,捏着子母玉,她没有从不远处可开可闭的围栏进入后院,而是双足点地,跃上了两人高的泥墙。
月色下,一个看不见的光罩将她吞没,夜风阵阵,隐约可见一丝丝细小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