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输了
2018-04-15 作者: 花前月下
第145章 我输了
“找死啊。”温文雅怒斥眼前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家伙。
“好了,好了,我们唱歌。”何涛出来打圆场。
“还是我们家的何涛好。”温文雅赶紧换了笑脸,挽着何涛坐下,样子很是亲密,看得史子源有些落寞。
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两个女人和四个男人加起来则是戏上加戏,有些女人和女人之间,男人和男人之间说着没有意思的话,凑合在六个人的小圈子里就显得格外有趣。几个人一起疯狂着,唱错了调觉得开心,谁咳嗽了一下也觉得开心,笑得掉下了手中的食物,喷掉了口里的饮料。被饮料溅到受害者的追,肇事者躲,来来去去撞倒了人,受害者也成了肇事者,于是又多了一个加入猫捉老鼠的人。最后猫和老鼠,还有又是猫,有是老鼠的统统都累了,集中在一起,还能和睦相处。
一帮人终于玩顺畅了,懒洋洋的起身告别这样一个乐园。
“今天过得有趣极了,真是谢谢,为了报答两位的恩情,我一定得充当一回护花使者。”成天祖很是热情地想迎到史子源和温文雅的前面去。
“你着什么急啊,人家也轮不到你送啊。”江峰为成天祖的不识趣哀悼。
展飞更是忍无可忍地送了他一记白眼,“你要真那么闲,就找个女朋友,让她管管你的心,免得到处送你的红爱心。”
这把大家都逗笑了。
“成天祖,你不要失望了,我们这儿还有没主的花的啊。”温文雅别有一翻用意地望了望身旁的史子源。
“啊,姐姐,你可真是大好人啊。”成天祖乐滋滋地感谢。
那种阴阳怪气的强调惹的大家又笑了。
“喂,我们没有福,只能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感情,祝你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成天祖故意嫉妒地瞪了何涛一眼。
回去的路特别漫长,三个人的身影被灯光一遍遍的拉长、压缩,还是望不到寝室的大门,似乎他们一直围绕着一个路灯转。散了刚才的热闹,每个人好象都变得寂寞起来,一路上,都没有话。
“在大学里混得还行吧?”何涛问。
“还行,不过还是觉得高中更有趣。”温文雅回答,不激动,感觉静静地,和平时的她很不一样。
“大学有些无聊。”
“恩,空虚得让人发慌。”史子源接过话。
又静静地走了一阵。
“何涛,你上次不是说这个小小狗丑的要死,怎么还挂它在包上啊?”温文雅突然发现了新大陆,美滋滋地问他。
这是上次她和何涛出去玩的时候,温文雅死命要买的,一个她留着,一个硬是挂到了何涛的包上,当时何涛闲它难看,非得取下来,弄得温文雅还气了一番。
“我取下来你不喜欢。”何涛回答。
“你真好。”温文雅笑开了,抱着何涛的手臂直摇晃,何涛看着她也笑了,有一点怜爱,可是笑得很真心。
“大门关了。”
“没事,翻墙,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你行吗?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本事。”何涛很怀疑的看着她,在他的印象中,她弱的跟棵草似的。
“你别小瞧我,我可是爬墙爬成精了。”温文雅柳眉一扬,很是得意。
“那么史子源行吗?”
“有我。”温文雅抢过话,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炫耀一番,让何涛刮目相看了。
果然,她借着外面的一棵树,毫不费力就翻上了墙,还在那窄窄的地方左摇右晃地走了几步,看得何涛和史子源心惊胆战。
“你小心点,小心别摔了。”史子源担忧的说。
“是啊,你别动。”何涛也急着说。
“没事,史子源,你也上来,我拉你上来。”
“我,我不行啊。”史子源担心地看了看那棵树,那面墙,老天,她可是从来没有干过那当子的事,也吃惊温文雅哪来的本事。
“我帮你。”何涛说着蹲下来,试图把她托上去。
上了树,史子源心跳得厉害,手死死地抓着树。
“史子源,你把你的手给我。”温文雅冲她喊。
“不行啊,我不敢放。”
“没事,给我。”
史子源小心翼翼地放开一只手,把它交给温文雅。
“脚蹬一下。”
史子源试着去做,结果脚底一滑,人沉了下去,温文雅被这么一惊,人往里边的围墙摔去,由于力量过大,两人的手松了开来。
“啊。”史子源尖叫着往下摔。
何涛冲上去,把史子源接进了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史子源心跳地厉害,看到何涛紧张的神色,她竟然有想哭的冲动,她好象是长期受了别人的虐待,突然看到了自己的救星,悲喜交加,各种滋味都蔓延开来。就让时间停止,如果可以,就让时间停止,她不要想这样对不对,可不可以,那些都是太假的东西,她只想让时间停止,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她愿意倾尽一切,她太留恋太留恋这一刻了,好象长这么大,她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幸福。
“史子源,你有没有摔伤?”温文雅探出脑袋来问,看到这一幕,她呆了。
“哦,没有,没有。”史子源慌乱地从何涛怀里挣脱出来。
“你呢?你还好吗?”何涛问,语气中也显出一丝慌乱。
“没,我没摔下去,抓住了围墙。”温文雅回答。
三个人又努力一番,终于使史子源进了围墙。
“好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啊。”温文雅扒在围墙上冲外面轻喊。
“你下去,太危险了。”
温文雅笑了,摇了摇手中的那个小小丑狗,一脸幸福的样子。
何涛也笑了,摇了摇他的那个。
温文雅爬下墙。
“做何涛的女朋友感觉真好。”
“看把你美的。”
“当然要美一下的咯,还记得以前,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在一起呢,没有想到……这就是缘分吧。”
“以前可只有你一个人在胡想。”
“何涛也是这样说的。于是我就疑惑。”
“疑惑什么?”
“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啊。”
“女人别乱吃醋。”
“我可没有吃醋,只是好奇而已,后来忍不住问他了。”
“他怎么说?”
“他说和你在一起他好像多了也个妹妹。”
“下次我让他知道哥哥可不是容易做的。”史子源笑道,心有些空。
躺在床上,史子源实在没有办法合眼,她一直在想那一幕,想和何涛一起为高考奋斗的日子,因为走得近,温文雅还常常调侃他们,高兴的时候说他们是金童玉女,不高兴的时候说他们是奸夫****,闲的时候还劝劝他们交往,一会儿说他们是龙凤相配,一会儿又变成了乌龟配王八,弄得两人苦笑不得,可是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温文雅和何涛走在了一起。她以为何涛对她有感觉的,所以她就在等待着他的表白,可是等来的结果竟然是温文雅告诉她,他们交往了。当时,她也没有太大的感觉,真的,她只是觉得意外,意外冤家竟然可以走在一起。
可是渐渐地,她发现她错了,事实上是她没有意识到他们交往的事情,而不是她不在乎他们交往。要不然,为什么他对她少了一句关心,她会觉得失落?夜静时,她会疯狂地想他,想他?看到他们亲密时,她会剧烈地心痛?她不是爱上他是什么?可是,她能怎么办?爱上温文雅所爱的何涛她能怎么办,把友情抛掉,去向何涛表白吗?不,她做不到,她是史子源,她做不到。就算她做了,何涛会跟她在一起吗?
于是,她就只好让自己没日没夜地暗恋。她时时听温文雅幸福地提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事情,跟她一起笑;跟着温文雅去见何涛,做一盏烧死自己的电灯泡等等这些又白痴,又让她痛心的事情。她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温文雅跟她说何涛告诉她的过去,一件一件,大部分是她不知道的,听得她醋意泛滥。好不容易把爱他的感觉稍稍压下去,今天他又把自己心跳的推到了最**,她很真切地感觉到,她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心动。可是他只是把她当作妹妹,兄妹之间根本就没有发展的可能。
“你说什么?你说我上次是向史子源发的酒疯。”展飞不可置信地瞪着江峰看,这话要是成天祖说的,他八成不相信,可是江峰讲的,他只能尽量接受。
回忆刚才,那些说过的语言纷纷跳了出来,“蛋,混蛋。你说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了,我把他扁成乌龟王八蛋……”这些话一遍一遍地跳跃在他的耳边。
“啊,我要疯掉。”他捂着脑袋叫嚷着。
“喂,你着家伙怎么了?”隔壁寝室的一个同学探进脑袋来,他用一双大眼睛望着展飞,像极了一个纯净的天使。
“没事,没事。”展飞傻傻地笑着。他就奇怪,这个老是留着板刷头,样子又不好看的家伙哪里来的本事,让一个个的女孩像是飞蛾似的围着他转,原来是装纯情啊。那些女孩也真是傻,竟然在这个年头相信纯情这东西。
“我该怎么做?”等那专骗女孩子的家伙一走,他耷拉着脑袋,像是晒焉了的花朵。
“我不知道。”成天祖笑得像是剔了骨头的猪,浑身软绵绵地,“你可真是笑死人了,那天是真的吗?你弄得那么狼狈。要是我,还活着干嘛?丢人现眼也没有你这个样子的啊。”
“我是有眼无珠,竟会没有发现寝室中住着一只狼。”展飞恶狠狠地瞪着成天祖。
“我错了。”成天祖举起他的双手做投降状。
“那还差不多。”展飞笑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得道个歉啊?”
“这个……那女人看上去可不好惹,你道歉有用吗?”成天祖担忧地看着展飞。要知道,形象是多么重要,道歉换得回来吗?
“没用也没有办法,要是不知道这码子事情,我还会心安理得地过日子,知道了,我怎么还能够装蒜?江峰,你可真是一个罪人,这档子事情告诉我干嘛啊?”展飞没好气地看着他心目中的罪魁祸首。
“展飞,这日子我可是没法过了。”江峰真是有点好奇,想看看这个兄弟脑子里填的是什么污七八黑的东西,会有如此不可理喻的想法。他也真是够倒霉的,每一次都是被他欺负。嘴天生就不灵巧,于是,他错的是他错,他对的时候,也变成了他的错。
“那就不要过了,不过我劝你怎么死都可以,就是不要醉死,要不没死成,倒变成生不如死了。”展飞深有感触地说,他现在就是生不如死。
“行动行动,没准就起死回生了。”成天祖笑着说道。那个家伙真的真心要这样说的,可是看上去,就怎么像是在戏弄别人一样,让人看了心里发毛。展飞不禁生起了鸡皮疙瘩,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他似乎看到一个带着黑色面具,比李莫愁更加狠毒的女人在他的面前邪笑,自己的心跳都被吓得乱了节奏。
“对不起。可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做错事情的孩子:展飞”史子源看着一条突然蹦出来的短信邹起了眉头,竟然是那个倒霉鬼,霉了别人一次还不够吗,还想霉第二次?
“免谈。”史子源回答地很简洁。
“痛苦……扰了你。我痛苦,不能得到你的原谅,痛苦。请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要不我活不下去。”
“别假了。”
“我绝对是个好孩子。”还会有假的吗?他真恨不得立刻跳到她面前,让她看一看他相当诚恳的神情。
“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谦虚的人。”
“现在兴的是实话实说。”
“服了你了。”
“明天你们学校门口见啊。不见不散。”
第二天,史子源真的在校门口看到那个瘟神了。
“来了。那我们走。”
“去哪?”
“这个哪是您该操心的事情呢?”展飞把他的眼睛伪装得有多深情就有多深情。只是他不知道,在史子源的眼里,他像极了街头的小混混。
“那就麻烦带路。”又来了,昨天想到的那种邪笑,展飞不禁觉得体温大降。
展飞带她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他特意打听过的,那家恰好是她最喜欢的。
点了菜,展飞说去拿饮料,结果拿来了酒。
“今天是想再重温历史?”
“啊?”她讲的是什么历史?上次,是上一次的事情?他想到那次的事情尴尬地要命,也没看见眼前的椅子就闯了过去,结果摔了个狗爬式,鼻子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史子源,不明液体还搭搭地从鼻尖滴下来。这是他展飞吗?怎么会衰成这样啊?
史子源一看他那样,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强忍着,不想让人发现,可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淌下来。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人,史子源再也忍不住狂笑起来。
摸摸自己脸上的“泪水”,又看看身旁支离破碎的酒瓶,他也跟着笑起来。他发誓,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可是当面子通通扫地的时候,他也还是会顽强地活着,因为他太爱惜生命了。
“本来以为你是个情圣。”史子源说。
“怎么会?”展飞喝了一口酒,“这年头有情圣吗?这个年头只有装情圣的人,或者是自己以为是情圣的人。”他笑了。只是在笑的时候,心口有一点微微地疼痛。
“没有吗?这么多讲情情爱爱的人难道没有一个情圣吗?”
展飞没有回答。
史子源的话把他的痛又彻底唤醒了。“酒入愁肠愁更愁”讲的根本是屁话,他知道只有酒才能麻醉自己,上次他就是用酒麻醉自己的。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别人看来自己还是痛苦地呼唤她的名字,可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第二天醒来,自己只是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好觉,他想要喝酒,喝很多很多酒,喝醉了,他就又少了一夜的痛苦。
他劝史子源喝酒,劝了一杯又是一杯,两人都有些醉了。
“情圣?”他笑了,“情有什么好的,越多越苦,苦得你喝水也苦,吃饭也苦,睡觉也苦,就连笑,笑也是苦的。”他又笑了,笑得有些落寞,眼睛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好象是在寻找什么。
“原来是同病相怜。”史子源也笑了。
“你也失恋了?”
“没有,还没有开始,也不会有开始。”
“是暗恋?”
史子源陷入了沉默。
“是他?”展飞继续说道,像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表现地很明显吗,让你一下子就看出来?”
“正巧,在他们亲密的时候从你那看到了我很熟悉的感觉。”
“感觉也能看?”史子源笑了。
“不知道,也许是你的什么举动触动了我很熟悉的感觉。”
他们都笑了笑,继续喝了一杯。
“展飞,你知道吗,现在我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是吗?正巧,我也有,看来我们很有缘。”
“如果我们早点认识,当你还没有认识她,我也还没有认识他,也许我们就走在一起了。”
展飞笑了,笑得很是畅快。
“你说的对极了,我怎么会先认识她呢?看来我这个人是很欠扁,要不老天怎么不会让我先认识你?”
“你欠扁,是,你是欠扁。”史子源指着展飞说,她很醉了,“我也欠扁,因为欠扁,所以老天让我爱上了好友的男友,让我想爱却不敢爱,不敢表白,只能偷偷地看他,看他们一起幸福地谈恋爱,看地难过却还是要假装笑,笑得心痛却还是要假装没事。”
“你不会在晚上哭吧,偷偷地哭,不敢出声?”
“这么丢脸的事也被你发现了。”
“因为我也丢脸,我的情况也没有比你好很多。”展飞说着笑起来,笑得眼睛也迷糊起来,史子源也跟着笑,笑得眼泪扑簌扑簌地掉进酒里。
“我们谈恋爱吧,既然上天又安排我们相遇就不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