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生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这手术台仿佛在等人。
等一个重要的人才有凄厉惊悚的手术。
很显然,这手术台真的等对了人。
从幽暗中,走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
该男子约摸四十岁,脸很白净,没有什么胡子,给人一种很好的感觉。
只是,那少年见到该男子,犹如见到蛇蝎,挣扎得更加疯狂,几乎要把手术台掀起。
整个厂房都是碰撞声和接近疯狂的鼻音。
该男子皱了皱眉头,缓缓地走到手术台。
很快,他拿起了手术台上的一条针筒,一针扎进少年的脖子上,缓缓地打进去。
动作很温柔,眼神充满了柔和。
那少年顿时像萎了的叶子,缓缓地躺下。
从他恐惧的眼神来看,其实,该男子在少年的眼中,比恶魔还要恐怖。
“这下安静了。”
那名男子喃喃地说道。
他轻轻地拔出针,生怕弄醒少年似的。
他放下针筒,忽地抬头看着全作,问道:“你是谁?”
全作展颜一笑,反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不愠,淡声道:“七杀之风杀。”
全作闻言,瞳孔尖缩一下,接着他灿然一笑,道:“我是‘鲜花怒火’蚂蚁特工队队长、绰号超级蚂蚁朝天一滚。”
风杀道:“久仰。”
到底久仰‘鲜花怒火’的名号,还是久仰那个朝天一滚,则无法得知了。
全作眼睛一亮,实在佩服自己胡诌的能力,这样都能搪塞得了。
他沉声问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无辜学生?”
风杀看了一眼沉睡不醒的少年,接着抬头看着全作,道:“有,也不是很多。那个笼子里有几人。
说时,指着黑暗的某一处。
全作凝目望去,依稀看到一个笼子,笼子里有几个人影。
笼里的人纹丝不动,很明显,跟眼前少年一样,被打了麻醉针。
难道墨纯在里面?
就算墨纯在笼子里,至少按目前情况看,墨纯以及其他无辜人员暂时安全。
能不能逃出生天,还须拳头说话。
全作的拳头能不能击下七杀成员之一的风杀,关乎着这里无辜人员的性命。
性命攸关,为了墨纯,全作必须拼。
用命去拼。
很明显,厂房内的情况不像他先前想的一样。
既然风杀在此守候,那么,这是一个陷阱。
要命的陷阱。
以逸待劳!
于是,全作问道:“你在等我?”
风杀坦承道:“不错,只要是‘鲜花怒火’的人,就是我要等的人。我只是为上次的惨败盲羊补牢罢了。”
全作闻言,脸色微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风杀道:“你开的那辆面包车装了窃听器。”
全作忽地想到了什么,喝问道:“你对我的人怎么样了?”
说的是吹雪。
既然对方装了窃听器,那么,风杀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当全作下车的那一刻起,埋伏在周围的‘七杀’杀手已经开始行动,目标就是吹雪。
吹雪身负重伤,没有反抗能力,凶多吉少矣。
全作此时悔恨不已,扇自己嘴巴,也啖出一口血;同时大骂自己疏忽大意,害人害己。
这巴掌狠啊!
风杀看在眼里,笑在心头。
他和声道:“莫激动,那个在面包车里的人死不了。他很快会被送到这里,我想一次性歼灭两名‘鲜花怒火’徒众。”
接着,他阴声道:“牺牲细宝等四人,找出潜伏在‘粥口帮’的奸细,同时还将你们吸引到这里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了。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有到最后,才能看到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到底赞风杀足智多谋呢,还是诡计多端?
东野狐明抓住“七杀”欲要除掉“鲜花怒火”的心理,通过全作与吹雪之手,引出并假借他手除掉潜伏在“粥口帮”的“七杀”杀手。
正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孰知东野狐明的计谋撞上了风杀的大计,原本风杀只想除掉“鲜花怒火”,指示细宝等人伺机袭击“鲜花怒火”,能杀之则是一件大功;若失败,还能吸引“鲜花怒火”前来厂房,厂房才是真正的杀人舞台。到最后,却意外引出了隐藏在“粥口帮”的奸细,“一窝鼠”临阵反戈,相助“鲜花怒火”,杀掉了细宝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