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爹的葬礼,按照乡下的习俗,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花圈,挽联,纸钱,节棍,麻孝,黑漆棺材,传统唢呐队伍,一样不少。作为长子的赵磊,不顾本家叔伯亲属的反对,坚决的花高价钱,请了庙里的几名僧人,为忘父念经超度,他还出钱,请了本县有名的采茶剧团,在村口的大樟树下,搭台唱了两天大戏,
有人赞叹,说赵家出了孝子,有人惋惜,说在死人身上,花掉大把的票子,不值得,有人乐得围观,瞅热闹,还有不少外村的村民,也赶来一看究竟。
出殡那天,赵家子侄,披麻带孝,追着棺椁,哭声震天,送葬的人群,从村头一直连到了山头,绵延一里多路,爆竹声声,不绝于耳,创造了近年来,村里少有的规模记录,棺木徐徐入土,葬俗接近尾声,人群慢慢散去。
美术学院的高材生赵磊,费了几天几夜,亲手在碑石上,雕刻了赵老爹的浮雕头像,以示纪念,这在当地十里八乡,又可以算是一绝了。
赵磊出高价,体体面面的,安葬了父亲,身心俱疲,他来不及休整,嘱咐三个弟弟,要求他们努力念书,孝敬中年丧夫守寡的娘亲,然后,脚步匆匆,离开了两河村,回到了江洲美术学院,继续完成学业。
赵老爹死了,很多人伤心,但有一个人,是绝对的高兴,他就是那胡子拉喳的村长,他有些年没碰赵磊他娘那肉乎乎的身子了,自打赵磊初三年,无意中撞破了他跟女人的丑事,赵磊他娘信手诺言,再也没与他玩暧昧玩见不得光的事儿。
后来,赵磊风风光光的考上了大学,成了村里的第一名大学生,赵家的地位,迅速提升,又与村里有名的大户富户宋家,续了儿女亲家,实力更上了一层楼。
狗日的村长,自感实力不济,渐渐的,断了继续偷别人老婆的念头,他看着赵磊他娘这几年,因家庭条件的改善,心情舒畅,人变得更有风韵了,皮肤也白了许多,男人只能悄悄的咽口水,干瞪着那双凶巴巴的眼。
如今,宋丽丽嫁给了城里人,赵家与宋家,再也不是啥子儿女亲家,村长感觉底气又提了几分,重新看到了希望,最重要的是,赵磊他娘中年守了寡,她处在虎狼之年,女人能守得住吗?他要试探试探。
赵磊的三个兄弟,除小宝在读小学外,其余两个,二第上了高中,三弟在念初二,平常都去上学了,只剩赵磊他娘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屋里。农村的家庭,家里没个壮男力,耕田耙地的粗农活,怎么干?
村长见机会来了,故伎重演,他要讨好女人,不声不响的,帮她干地里的活,然后,到赵磊他娘面前,故意装作同情的样子,说:“大妹子,别太难过了,赵磊他爹走了,以后耕田耙地的活儿,我全包了,金鸡岭脚下的那块地,昨天我顺便给你整了整。”他说完,死死的盯着女人的眼睛,他想从中读出一点信息,然后考虑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赵磊他娘心里清楚的很,这人没坏好意,又盯上自己的身子了。她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谢谢你的好心,田里的重活,我会花钱请人干的,不必你费心了,俗话讲,寡妇门前是非多,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