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你传来的方案我们研究过了，不错，至于价格嘛，呵呵，我做了多年的建材生意，对材料成本心中还是有数的，细水长流嘛，今后合作的机会大把，回去向你的老板请示请示，如果总价能压五个百分点，咱们随时都可以签约”。

“张总，这个价其实已经很合理了，您关注的只是硬件成本，我们的设计成本也是很高的，再压真的没有多少利润空间了，”莫琳琳笑着解释。

“设计成本？那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象艺术品市场，差不多的两幅画，价位居然可以相差十万八千里，真是太离谱了，我向来只做实打实的买卖，不玩虚的，实在不行，咱们只好到此为止了，”男人背靠在老板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这样吧，我打个电话向我们老总汇报一下，听听她的意见，”莫琳琳走出张总的办公室，心里说：“真是个不识货的狡猾的大老粗！”

请示的结果，自然是以菲菲广告公司的让步换来签约，当然，施工的艺术品位也相应降低，只是张总看不出来而已。其实，很多时候，正是那些看不见的无形的因素，决定着人与人物与物之间的差距。

“莫小姐，我在友谊商厦后面有一套一百六十来方的二手房，一直空着，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有没有兴趣去看看？顺便拿出一个装饰方案来。”熟悉之后，张广利故技重演，试探过莫琳琳的反应。

“哦，对不起张总，我们公司对家装设计不感兴趣，我本人对二手房也不感兴趣，我刚和男朋友供了一套二百多平米的毛坯房，里面的装修都是我那位去弄，我都懒得过问哩，对了，您夫人对装修也不感兴趣？”

“她忙着哩，没时间，”男人讪讪的答。

在莫琳琳这个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面前，张广利第一次尝到了金钱利禄诱惑的失败。除了钱，在人才济济的大都市江海，他实在算不了什么，而不断变化涌现的新鲜事物，也使他感到陌生。也许，正是由于有了这个硬伤，使他对小白璐开出的条件，几乎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当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凭他多年积累的经商经验，以及雄厚的资金实力，他仍然有理由自信满满。创业难，守业更难，张广利要守住已经取得的成果，不做冒险的生意，不涉足陌生的领域，多赚不如稳赚，是此时的他信奉的准则。

白璐耐心的教张广利网络知识，告诉他那个“江海的雪”的QQ名，正是他的儿子张军。男人笨拙的手指在键盘上笨拙的敲击的同时，感到自己渐渐落伍了，他对白璐也越来越迷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