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自是同意,便授与军权,着秦沧海从腹地调兵。
几日后,楚天回京,已病入膏肓,周瑶忙让御医取来疗伤圣药,总算保得性命。秦沧海至宫中探望楚天,问及战况。楚天眼中含泪,说道:“玄洪关从无逃兵,奈何我却独自回宫,实在有愧族叔重托。”
秦沧海忙安慰几句。楚天道:“玄洪关外有地龙重骑约两万,其余兵种不下六十万,我玄洪关目前仅剩二十余万人马,若无强援,恐玄洪关要失啊。”
秦沧海叹道:“大军已在集结,尚要两天时间,只盼玄洪关众将士能坚守几天。”
周瑶正要接话,忽有一将领浑身是血,奔到楚天面前跪了下来,大哭:“玄洪关已失,守关弟兄尽数战死,末将为传消息,方残喘至今。”言毕,掏出一封血书放于面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高呼:“我等弟兄未尽守关之职,愧对主帅,愧对岚风。”猛然间一掌拍在头上,已是自尽而死。
楚天急怒攻心,摇摇晃晃下了地,直如傻了一般。秦沧海尚要冷静一些,捡起血书看罢,额头青筋暴起,大喝道:“李家的畜生,老夫岂能容你们再活于世上。”当即要转身出去,周瑶急忙将他叫住,喊道:“秦家主,你若再冲动行事,我岚风危矣。”
秦沧海咬牙道:“李家早有密谋,于玄洪关下挖了地道,得知楚天回京,便趁双方战时,引兵从地道杀出,开了天门,这才导致玄武关众将士齐齐战死。”
周瑶哽咽道:“先皇之仇未报,这李家又祸我南疆,莫不是天要灭我岚风么?”
秦沧海道:“皇后先别慌张,我且率京中余兵杀去南疆,中途汇合其余几路人马,先保腹地平安。”
周瑶施了一礼,说道:“我岚风之安危就交于秦家主了,还望凯旋而归,保我岚风百姓周全。”
秦沧海也不多言,转身便走。
一日后,秦沧海领京中禁卫军二十万余众,发兵南疆。周瑶母子与楚天亲自送行,又有十几万百姓随行,一直送到城外,方才回转。
不出三日,凤儿得知秦沧海亲征南疆,忙告知罗庆几人。僻静处,罗庆对莫严及银虎道:“此事若再隐瞒,便真是杀头之罪了。”
银虎道:“本是大好机缘,奈何秦老爷子亲征,若不据实报于领主,我等便是不忠不义之辈,即便领主不责,我等也无面目苟活。”
莫严道:“若如实相报,先前之谎言皆破,可如何是好?”
罗庆道:“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领银虎和莫严至镇公馆找到秦寒月,告之秦沧海南征之事。
秦寒月大吃一惊,他本绝顶聪明,细一寻思便察觉到此事大为蹊跷,料到三人瞒了自己许多事情,心中已是怒火冲天,喝道:“我太爷爷本在西疆,战事未完,因何回京?南疆破关之事,又为何没人告之于我?你三人结伴而来,许是早知此中详细,却敢瞒而不报,去将凤儿叫来。”
凤儿早在门口候着,小心进了大厅,也不敢说话。
罗庆三人忽然跪下,银虎道:“领主,此事与凤儿无关,你要责罚,只管责罚我们便是。”
秦寒月冷笑一声:“责罚你们?如何责罚?也罢,我若不出大刑,你们便要爬到我头上了。”当即叫来其余将领,对黑巴道:“带罗庆三人出去,各打一百军棍,由你亲自动手,若不出全力,便与他们同罪。”
罗庆三人吓了一跳,他们对黑巴的力气甚是了解,真由黑巴执行一百军棍,便是他们也承受不了,恐有性命之忧。
其余诸将领只当秦寒月有心处死罗庆三人,急忙跪下求情。
秦寒月并不是真要动手,只是吓唬众人,免得日后再有此种事情发生,见众将领求情,便说道:“罗庆,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且问你,因何欺骗于我?又隐瞒了哪些情报?”
罗庆不敢再隐瞒,只得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出。
秦寒月定力再强也被罗庆之言所惊,猛地起身,大喝道:“好大的狗胆,皇帝驾崩之事也敢欺瞒于我?你三人用意何在?”
罗庆索性也豁了出去,如实道:“我等只望领主能成就无上霸业,那岚风皇帝一死,岚风便会大乱,正是领主的机会。后又有南疆失守之事,我等不敢相告,只因领主忠义,必会发兵增援,如此一来,不光领主难以自保,我纳西镇辛苦所得之实力也将十不存一。如此一来,便要阻碍领主发展,实非我等所乐见。今日,凤儿得知秦家主南征,我等自是不敢再瞒,所以前来见领主。”
秦寒月已隐隐猜到罗庆三人的用意,此时一经证实,不禁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