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红一脸鄙夷地瞪了沈斌一眼,和她来马虎眼,这也太小看她了。
“可这真是我自己配的。”沈斌一脸的委屈,虽然方子实际出自传承珠,但医学方面的资料早已印入大脑,沈斌说这是他配的,也并无不可嘛。
“呵,照你这么说,几个月不见我的儿子倒是有长进了?”楚雁红一脸不信。
沈斌一脸的不好意思:“哪里呀,这么夸你儿子,我会不好意思的。”
“这可不是夸你,看来我的儿子都快成老油条了。”
“这不遗传了老妈你的优良基因嘛。”沈斌将功劳全部往楚雁红的身上推。
“别,老妈我承受不起。”
看着母子俩一唱一和的样子,沈启明淡淡聆听却不插嘴,倒是沈芸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嘻嘻道:“妈,这方子真是哥哥自己配的,我亲自见他上市场买的中药熬制呢。”
楚雁红看着女儿,语重心长道:“小芸你太单纯了,你有亲眼看到他写方子吗?买中药熬制,不见得方子就是他写的。”
沈芸一愣,貌似自己真没亲眼看见哥哥写方子呀!只见那天沈斌发抽似的买了好几袋中药回来,接着就是一番熬制,搞得整个房间乌烟瘴气,当时还以为他中邪了呢。
“所以说啊,姜还是老的辣,小斌你可欺骗不了你妈。”楚雁红得意道。
“那可未必。”沈斌轻笑一下,“姜的确是老的辣,可蒜就是嫩的鲜了,这总是有道理的吧。你不能否定你儿子的才华啊!”
“就你这样看些中医书籍都要死要活的,也有才华?”楚雁红连连摇头。
要说沈斌在其它方面有才华,她并不否认,可说到中医这方面,她是知根知底的,断无可能!
“妈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是千万父母共同的心愿。你儿子少时不懂事没能明白你的苦心,让你失望了,但浪子回头金不换不是么,有朝一日儿子我大彻大悟决定继承你的衣钵,你倒是质疑起我来了,这是非常不可取的。”
楚雁红一怔,笑道:“算你说得有理,可我上上下下也没能看出你哪有大彻大悟的迹象啊。”
沈斌嗤鼻一笑:“智慧这种东西岂是能随便看出来的?要是不信,你考考我?”
“真的?”
楚雁红眼睛精光一闪,她倒真希望儿子能继承她的中医之术,可这希望毕竟是渺茫的,不是么。
“真的假不了。”沈斌一脸自信。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考考你!”楚雁红说罢,心里打起了腹稿,准备编题来考他,过了一会,说道:“有一妇人晚上睡觉,头、脖子、背后等太阳经部位大量出汗,舌苔呈白,病机何在?”
沈斌一听问题,脑海中便自动搜寻,几乎一瞬间的工夫就有了答案,答道:“厥阴不合!”
楚雁红眼睛一亮,又问:“如何治疗?”
“糖醋水一杯!”
楚雁红又问:“有一方,党参、白术、白芍、茯苓、黑附子能否与当归养血膏合服?”
沈斌想了想,答道:“前方是附子汤,经方。但后方不知道是什么,妈得说清楚。”
楚雁红一笑:“倒是我疏忽了,后方有当归、党参、熟地黄、黄芪、炙甘草、茯苓。”
沈斌一愣,心说,你就说当归补血汤加熟地不就完了。什么补血膏!不是方子能不能合用的问题,是是否与病机相应的问题。他摇了摇头:“阴寒证者,熟地不宜。”
“不错!”楚雁红点了点头,又问:“所谓脉盛弱,是指脉鼓动力度,还是脉形的振动幅度?”
“这要靠自己体会,不应该妄生分别。我说老妈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没有用的问题上打转,明明不是两个东西,却偏要别人做取舍,阴险啊!”沈斌鄙夷地看过去。
楚雁红见自己的陷阱没有成功,倒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越是漂亮的女人就约有心机啊!
思忖片刻,楚雁红决定出一道难题给儿子。便问:“精亏血虚禁灸?”
“有邪不禁,无邪禁。”
继续追问:“精亏血虚如果施灸会有怎样的后果?”
“热无所藏,反成躁扰。”沈斌不慌不忙道。
“如果有寒邪呢?”
沈斌自信道:“如果有寒邪,则与邪同归于尽。”
精辟!一针见血!
见自己难不住一个毛头小子,楚雁红咬了咬牙,问道:“何谓无根脉,是无胃气,还是命门无脉?”
这是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何为“胃气”,在《黄帝内经》中曾指出“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胃气决定人的生死,胃气是人赖以生存的根气,胃气将绝,则五脏真气败露,生命重危。
沈斌想了下,答道:“关上无根无胃气,尺上无根无元气,是少,但不能说无。”
问了这么多问题,楚雁红终于信服了,看来自己的儿子真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了,就他现在的学识,基本就是一中医行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