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女孩子方才伤过了你,下一刻又对你撒娇,你会有什么感想?
不管别人是什么样的感觉,钟情只知道,自己听到这三个字时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刺耳。”
很刺耳。
但是,她今早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而和她发生什么纠葛,或是让她轻易地激起自己的怒火。如果她方才而因此生气,那她已经输了,而她只会嘲笑她的没用和无能。
想到这些,钟情眼里的异样顷刻间便消散了。“蜻蜒,原来是你啊......”
话说完就低下头去,径自忙着手中的针线活,绣绷上的绣布绣着一朵娇艳的牡丹,娇艳欲滴,在雨后初露中含苞绽放。
肖蜻蜒盯着她手上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心里寻思着,这次总不是又为了哥绣什么东西吧?
肖蜻蜒可还记得,上次以为钟情绣那个“寿”字是为了讨好杨昳和杨昳的父亲,一怒之下毁了她的房间,剪了她的绣品。也就是那一次,拉响了她与她之间暗斗的第一个信号。
看她这次绣的只是寻常的牡丹,看不出来有点别的什么,肖蜻蜒才放下了心。
又注意到钟情自打她来时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她,心里又是一阵厌恶。她给她面子叫她一声“情姐姐,她居然还对她爱理不理的,真是可恶。她还就不信了,一些日子过去,这个女人还就真的长了能耐了!”
“情姐姐,我肚子饿,有吃的吗?”照着前几天的情况,在她和杨昳说过钟情故意不给她准备饭的情况下,钟情再听到她这样的话时表现得很生气,斥责她有手为什么不自己去弄,她又不是她的主子,还要她手把手的伺候她不成?
钟情这样说,就正中肖蜻蜒的下怀。立马就跑回自己的房里,对杨昳说她怎么虐待她,怎么不给她吃的。
钟情看到杨昳帮着肖蜻蜒一起质问她的时候,有一次脾气上来,就回了一句:“我又不是她家的老妈子,凭什么她叫我给她弄吃的我就得给她弄吃的?是她自己每天睡得那么晚,起来没吃的不问问自己的原因,倒净怪起别人来了。难不成我还得时时等候在那里,伺候她穿衣吃饭,沐浴更衣?”
这一句话问得肖蜻蜒和杨昳是哑口无言,杨昳后来实在没话说,便答应肖蜻蜒以后每餐都陪她出去吃。
尽管因为杨昳工作太忙,这样的话真的很难兑现,肖蜻蜒还是很高兴。
这一次,钟情没有和她置气,也没有脸色不好的让她自己去厨房弄东西吃,停了会儿,过了半天之后才慢慢道:“在厨房呢,吃的给你留下了,你去看一看。”
说话的时候钟情没有抬头,而是低头看着手上的活计,很认真的模样。
“吃些什么?”肖蜻蜒双手抱胸叉开腿问。
“我吃什么,蜻蜒自然也吃什么。”
“我不喜欢。”
又来了,每次当她决定忍耐的时候,她一定会不厌其烦地把她激怒。就仿佛看到她生气,她就会很快乐一样。
世上也许真的有一种人,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并且还认为这是一件很有趣的行为。
钟情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肖蜻蜒一直在盯着她低着的头看着,想要看看她是否已露出怒容,或者想从中看到她对她的厌烦之色。
利索的穿针走线,一双手轻盈而又灵动,转眼间,已经刺了几针。看她那全神贯注的模样,肖蜻蜒真怀疑她是否听见了她说的话。
“情姐姐,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肖蜻蜒笑得有些狰狞,她向来最讨厌别人对她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忽视她的存在!
不管谁这样对她,她都不会原谅。
“嗯......你刚才说什么?”钟情剪掉绣布上的线头问。
一副牡丹争艳完成了,钟情认真审视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
“我说我不喜”
钟情忽然皱眉,啧啧嘴,有什么地方觉着不满意。
肖蜻蜒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却陡然发现钟情有些神情紧张地低下头,仔细盯着那幅牡丹争艳,拆掉了一行线,嘴里还在嘀咕着:“不对不对......最后这几针不该这样绣......换个绣法牡丹看起来会更好看......”
说完,就全神贯注地拆线重新刺绣,而再看肖蜻蜒那张脸,已经彻彻底底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