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战鬼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他操戟而舞,直接斩到师傅的胳膊上,我看到有一丝蓝幽幽的光被带出师傅体外,然后师傅整个左手都软了下去。
我当时就慌了阵脚,脑袋里乱哄哄的,冲前去就要帮师傅,可师傅却猛地拽住我连退几步,手速飞快,从腰间取出一把铜钱,挥洒在左右,然后爆喝一声,把那蓝葫芦拍在铜钱中间,一股古铜色的光芒自铜钱眼中弥漫而开,战鬼的挥砍都好像斩到墙壁一样,回弹过去。
“老鬼,你特么准备好了没有,老子撑不住了!”师傅脸色狰狞的吼了一声,我顺着看过去,正看到逍遥子前辈满头大汗的在我们身后,用宝剑刻画阵法,剑上串着十几张天雷符,每刻画一个符印,天雷符就燃烧一张,冥冥中有股强大的威势正从那阵中蔓延。
见逍遥子没功夫说话,师傅知道不能扰乱他的心神,只得阴沉着脸色瞪着屏障外呼啸的战鬼。
战鬼有三只,一只拿剑,一只操戟,一只扛着斧子,它们各个面露凶煞,悍不畏死的劈砍屏障,随着愈加迅猛的攻击,地上的铜钱一个一个的开始爆裂,眼看着撑不了多久了!
师傅跟我解释了几句,让我知道已经有两个战鬼被他和逍遥子前辈联手诛杀了!但场上这三个,可都是狠角色,拿剑的,叫飞廉,天生飞毛腿,是纣王手下最厉害的探子!拿斧的叫恶来,是飞廉的儿子,天生神力,殷商朝举国闻名的力士,生前能以一敌十!
至于拿戟的那个就更不得了,他叫费仲,是纣王手下佞(ning)臣,跟鲁雄伐西岐时,被冰冻岐山而捉,此人生前能言善辩,可颠倒是非黑白,更可怕的是他生前就懂些妖法,死后又怎会简单?
仿佛是为了印证师傅的话,这费仲突然就脱离了挥砍的行列,他背戟悬立,脸色阴沉,口中念念有词,半晌后,双指并拢,猛地冲我们这一挥。
“疾!”
一声令下,我突然看到他脚底升起一丝黑气,星星点点的蓝色鬼火被他从地底勾出,顷刻间化作蓝色的漫天火雨,铺天盖地的击打屏障!
这可了不得!这妖法的攻击比起之前三人合力还要凶猛,几乎一瞬间就令三分之一的铜钱爆炸开来,一时间好像点了鞭炮,响动中令人心悸。
“干,冥水阵凝聚千年阴气,鬼火源源不绝,这样下去不行的!”师傅捏紧了拳头瞪着阴笑的费仲,突然把目光移向了我,我看到他贼溜溜的眼睛,就知道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他悄悄把手背后去,手里攥着最后十八颗古朴的铜钱,双手一撮,就拉出一条铜钱剑。
与此同时他猛地在铜钱剑上抹了一把,用力很大,钝糙的钱壁划开了他的指头,几滴殷红的鲜血滴在上面。
“靠你了臭小子,你没有任何道力气息,他们不会过于注意你的行踪!待会我冲出去吸引火力,你找机会,丢死费仲,听到没?”
“啊?”我当时整个人都懵掉了,没错,我丢符纸是厉害,怎么说也算是练过的,基本三米之内每次都能百发百中!但其他东西我从来没丢过啊?铜钱剑首先重量就跟符纸差太多,以前丢符纸我都是用巧劲的,根本不出力,稍微注意风向就能丢中,这有重量的东西砸丢,我压根是门外汉!更何况费仲悬浮在十多米的距离外,就算我再不引人注意,但往前走个两三米也算到极限了吧?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其实当时我没说出口,真正的原因,不是上举这两者之一,很简单,只是因为我怕,而已。
我怕丢不准,让师傅失望;我怕丢不准,一错,铸成千古恨!
太大了,压力!三人的生死就压在我这一剑上面,换做谁都不会比我好太多。
“哼~借口!”哪只师傅当时就否定了我的思维,他微微转头,坚定的看着我,小声说:“你是我黄道的徒弟,你叫黄天罡!罡是道教极刚之风,不月工门的肛,人死卵朝天,我们地藏师阴间阳间两头跑,哪有怕死的地藏师?你特么整天娘娘唧唧的像个娘炮,再这样就滚,我嫌丢人知道不?要有自信!不能慌神!是孬种是英雄,就看今朝!”
声音落下,他人已经冲了出去,费仲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目标不是师傅而是逍遥子,因为他从逍遥子布施的阵法中感到强大的威胁!
眼看飞廉恶来与师傅战作一团,师傅又因为左手被损战力大失,几乎一出去就落了下风,我心里百感交集,眼看师傅顽强作战,再想想他说的话,我一咬牙一跺脚,就猫腰冲了出去。
“谁特娘是孬种,老子不是!”
我当时在心中怒喊着,心惊肉跳中不断与费仲拉近距离,师傅说的没错,与他激战的恶来与飞廉压根没注意到我的离开,都一门心思想弄死我师傅。
可我还来不及欢喜,那诡计多端的费仲却突然转过头,一张脸死气沉沉的瞪着我,好像在看一只死物!
被吓了一跳的同时,我知道已经不能再前进了!当时我屏气凝神,弯腰下跨,铜钱剑应声掷出,动作一气呵成,万般悬念,只看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