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清楚楚记得那一场清洗,柳家剩余的人全部被做掉;就算那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也被秘密处理掉了,绝对一个也没留下;到如今,怎么会突然蹦出一个柳家人。
“看来你倒是清楚的很。”
柳阳嘲讽一句,背负双手、步步向前,冷声道:“不过你应该忘了有一出大戏,叫狸猫换太子!”
“狸猫换太子!”
关山月身子一怔、瘫倒在地,只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不过求生的力量,却支撑着他鼓起力量,继续向后退去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当年你们柳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多少关系;我当年只是一个小喽喽,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不倒戈,难道还要陪着你们柳家一起死不成。我对不起你父亲不假,但是我姐姐把我养那么大,她就我一个亲人,我不可能抛下她,陪你们柳家一起去死。”
“强词夺理,没人让你陪柳家一起死;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卖柳家!”
杀意透体而出,柳阳双眸冷厉,恍若两把刀子一样:“你这狼心狗肺、卖主求荣的畜生。当年我父亲亲手提拔你,并且传授你内家真传、为你提供练武所需一切,将你培养成才、待你如兄弟,没想到柳家一遇一点逆境,你立刻就卖主求荣、反捅一刀。你既然承认对不起我父亲,其它不说也罢。当年我父亲给你的一切,我要全部拿回来。”
柳阳突然出手,一指点出幻出道道残影,眨眼间落在关山月身上,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但关山月脸色立刻变得青紫,虽然张开嘴巴,却发出不了一点声音;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不停颤抖;额头青筋暴起、颗颗豆大的汗珠滚出,痛苦到无以复加。
柳阳漠然看着这一切,思绪回到很多年前。
小时候,他时常问师傅,自己是怎么来的;师傅告诉他,小孩子都是爸爸妈妈生出来的;然后,他又问师傅,我的爸爸妈妈呢,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然后师傅告诉他,爸爸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将来他长大了就知道了;于是他渐渐长大,终于到了十三岁,师傅告诉爸爸妈妈去哪了;那一次他足足哭了三天,直到最后哭不出声来;然后这五年来,复仇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他,直到最近师傅允许复仇,情况才好了一些。
如今看着害死父母、家族的仇人在地上翻滚,似乎心头的杀意、恨意,消减了一些。
“我、我错了、杀、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错了,我对、对不起柳大哥!”
关山月在地上翻滚着,外翻的双眸透着痛苦、悔恨。
分筋错骨、封经截脉的痛苦,让他只想快些了断、结束这种非人的痛苦。
“砰!”
又漠然看了片刻,柳阳突然一挥手,一股真气飞过去,解开封经截脉,转身道:“你自己了断吧!”
“我、我……”
关山月伏在地上,身子颤颤许久,眸子里闪过不甘挣扎,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象牙手枪,对着柳阳猛扣扳机:“想要我关山月自己了断,没那么容易。”
砰砰砰砰砰砰!
六颗子弹瞬间飞出,柳阳不闪不避,所有子弹全都打在了他后背上,全部命中。
“中了、全部打中了!”
关山月心头狂喜,刚想爬起来看看;然而突然发现,那六颗打在柳阳身上的子弹,瞬间又都落了下来,根本没有打入体内,全都被那看似寻常的衣服挡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衣服?”
关山月惊恐大叫,一股莫大恐惧在心头蔓延,急忙转身要逃,但突然发现似乎自己连迈步子的勇气都没有了。
“本不想脏了我的手杀你,现在我也不得不动手了!”
弹了弹超级龙鳞甲上的弹痕,柳阳身子一闪出现在关山月面前吗,一手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拎起来,一步步走向高大玻璃窗旁,随手打开了窗子。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
看着十八楼下的风景,关山月拼命的弹着腿,歇斯底里的求饶、哭喊着。
柳阳根本没有理他,只是随手一抛。
“呼!”
下一刻,关山月飞出了窗外,看着楼层一层层在眼前划过。耳中响起呼呼大风声,想要呼喊嘴里却发不出声音;跟着听到啪的一声,一切都意识都消失了。
看着十八楼下的那团烂肉,柳阳收回目光,只觉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只是喜悦、高兴、厌恶,还是惆怅。
再看看依旧在沙发上昏睡的关琳琳,柳阳掏出了电话,播出了一个号码:“李名博,明天省里下来调查组调查关山月,他现在在机场跳楼而死;通知他妻子岳晴雪过来吧,他女儿在这里,需要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