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追兵越来越近,朱存棋却有些跑不动了,哭泣着道:“殿下,您自己跑吧,不要管存棋了!”
“你胡说什么!”朱由检仍是拽着她狂奔,“我要真把你一个女子扔下,那还算是个男人么!”
眼见道路上仍有其他土匪,朱由检索性拉着朱存棋,手脚并用地往堰塞湖的坝顶上爬,希望那几个土匪能停止追赶。谁知这几个小子却认了死理,就是不肯放弃。
其中一名身形枯瘦的土匪腿脚最快,已经追至离二人不到五丈之处。
“站住!把那小妞留下,不然老子撵上了你,非得把你大卸八块不可!”那土匪边追边喊。
朱由检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了,不论是蒙古人还是女真人,什么样的凶恶敌人没见识过?可如今却被几个小毛贼追得如此狼狈,登时心头火起。他一言不发地拽出无痕宝剑,转身就冲那个土匪迎了上去。
那土匪见朱由检不跑了,正在心中窃喜,忽见朱由检抡着宝剑冲自己恶狠狠地劈来。
这下实在出乎土匪的意料之外。过去他抢劫了也不下数十次,老百姓不是逃跑就是跪地求饶,还没碰到一个敢于反抗的。不过他见朱由检身材不高,那柄剑也抡得全无章法,倒也没放在心上,狞笑一声便举刀相迎。
但朱由检此时已经血灌瞳仁,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嘶哑着喉咙大吼一声“杀!”便用宝剑狠剁土匪的头顶。
那土匪估摸着朱由检根本没多大力气,便用钢刀向外挡格,想将朱由检的剑崩飞。可没想到这无痕宝剑端的是削铁如泥,两把兵器相交,只听“喀”的一声,那柄钢刀已经应声而断。
而朱由检的剑势虽然已被抵消了七八分,可还是继续向下落去。这下那土匪可傻了眼,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嗤”的一声,宝剑的剑锋已经从土匪的脑门正中划过。
其实这一剑本没有多大力道,脑门又是人骨中最坚硬的部位,那土匪虽挨了一剑,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但锋利的剑尖仍然将他的脑门划开一个长长的口子,血登时涌了出来,将这土匪的眼睛都糊住了。
这土匪毕竟只是个小喽罗,比朱由检的战斗力也强不到哪去。刚受了点轻伤,便杀猪般地惨嚎了起来,扔下半截钢刀扭头就跑。孰料眼睛被血蜇得睁不开,一不留神绊了一跤,登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殿下,咱们快跑吧!”朱存棋见这个土匪已经丧失攻击力,赶紧催促朱由检继续跑路。
朱由检却目露凶光,抢上前两步,举起宝剑冲着土匪的脖子斩落。
连钢刀都禁不住无痕宝剑的一砍,人的血肉之躯就可想而知。只听“噗”的一声,那土匪已经身首异处,鲜血从腔子中狂喷而出,溅了朱由检一脸一身。
朱由检却仍不罢休,俯身拾起那颗鲜血淋漓的人头,高高地举过头顶,对着后面的几个土匪大吼一声道:“不要命的就接着来,爷爷给你们挨个切开晾着!”
那几个土匪皆吓得一愣,互相对视一眼,扭头跑下山去。
朱由检这才扔掉人头,回身对朱存棋道:“我把他们吓跑了,咱们也快走!”
朱存棋却是花容失色,娇躯乱颤,望着朱由检那满脸的血污和略带狰狞的面容,吓得腿都软了,一步也走不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自幼生在王府之中,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尤其是她根本没想到,朱由检平常看起来挺和气,发起怒来却十分可怕,还亲手斩了一个敌人!
此时,大坝下又传来吆喝之声。原来又一股土匪也发现了朱由检二人,摸着乱石追了上来。那几名被朱由检吓跑的土匪见同伴来援,胆子也壮了不少,又呐喊着冲了上来。
朱由检刚才杀了一人也只是运气好,又如何能同时对付十几名土匪?他赶忙焦急地催朱存棋快跑,可朱存棋就是跑不动。
眼见追兵越来越近,朱由检将心一横道:“郡主,得罪了!”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扛起朱存棋,慌不择路地往坝顶上奔逃。
不多时,朱由检终于气喘如牛地爬上坝顶。而后面的追兵也渐渐赶上,离坝顶只有二十步左右了。
眼见无路可逃,朱由检望着堰塞湖内黑黢黢的水面,突然灵机一动道:“郡主,你会不会游泳?”
“我会!”朱存棋颤声答道。
“那我就跳了啊!一,二,三!”朱由检搂紧朱存棋高喊一声,随即跳入刺骨的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