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问道:“严振纲,解胜想必已经对你说过了。要你脱离军队,做审问犯人的老本行,你愿不愿意?”
严振纲慨然答道:“小人当过十几年狱卒,最看不惯的就是官府对无辜的百姓滥用刑罚,屈打成招,而让那些真正的作奸犯科之人逍遥法外。如果殿下让小人审问犯人,小人保证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得倒是不错,但很多犯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能对付得了?”朱由检故意用话激严振纲。
严振纲淡淡一笑道:“小人在衙门呆得久了,见识过不少审讯手段,有时候也自己琢磨些法子。不管是什么凶徒,小人总有办法让他开口。”
“好!”朱由检兴奋地道,“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罪犯,他没有朝廷的谕令就行凶抓人,杀害了两名秦兵,还砍伤了李来亨将军。我要你问出他的幕后主使,并且查清他之前还有哪些恶行。不过他是正五品锦衣卫千户,你敢审么?”
“小人眼里只有嫌犯。”严振纲仍是淡淡地答道。
朱由检也想看看严振纲到底有什么手段,便找了一间僻静的空房子,他与孙传庭、燕凌等人躲在后面,前面则让严振纲坐了主审席。然后即命李来亨将一干锦衣卫押来。
严振纲先从那些小喽啰审起,从姓名、年龄、籍贯、官职,再到此次行凶的经过,问得极为详细。而且不厌其烦,对每个人都问同样的问题,边问边做笔录。那些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审起来倒没费多大周折。
严振纲将这些人的口供比对一遍,已知道此案的关键就在锦衣卫千户曾如松的身上。
终于,曾如松也被五花大绑地推了上来。此人却是极其蛮横,虽然腿伤受了枪伤,又早被愤怒的秦兵揍得鼻青脸肿,却仍坚持着立而不跪,对严振纲的问话也概不作答。
严振纲却不着急,踱到曾如松跟前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还是条硬汉。不过事实俱在,你即使不开口,仅杀害无辜军士这一条,也够得上死罪了。如果你能供出是谁下达的命令,那么你做为执行者,或许还有可恕之情;如果你拒不开口,心甘情愿为人背黑锅,那也随你。”
曾如松的眼珠转了两下,显然心里有些活动。但最后他还是怒骂道:“本官是正五品锦衣卫千户,堂堂朝廷命官,你有什么资格审我?你敢囚禁我,已是反贼,识相的赶快放了本官,或许本官还能饶你不死。”
“你倒是有一口铁嘴钢牙。”严振纲冷笑道,“不过我还是想看看你的牙到底有多硬。来呀,把他的嘴撬开。”
“你…你要干什么?”曾如松惊恐地尖叫道。
这时几名秦兵一拥而上,硬是将曾如松的大嘴扳开了。严振纲则不知从哪变出一把铁钳子,咔咔地合了两下,对曾如松微微一笑道:“千户大人,我要下钳子了,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这钳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