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部战车已经围成了一座方圆近百丈的车阵,将包克图的蒙古营帐彻底包在其中。车兵们正忙着从战车的车厢内往下卸载物资,包括大量的弹药、粮食、淡水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而工兵营的战士们就更辛苦了,他们负责在紧贴车阵的外侧,挖掘一道壕堑。这道壕堑宽一丈,深八尺,再加上内侧战车车厢的阻挡,确保了蒙古人的战马不能直接跃入车阵之中。即使敌人下马徒步来攻,也必须先跳下壕堑,再从另一边爬上去,极大地增加了进攻的难度。
由于挖掘的土方量太大,除了工兵营所有战士,包括营长都挥着铁锹挥汗如雨外,一部分步兵营的战士也协助挖掘。而另外一些战士则押着大批俘虏,强迫他们也投入这项艰苦的劳动之中。
这些俘虏既有蒙古人,也有来做走私生意的汉人,人数多达五六百。那些汉人倒比较老实,刚才的一战已经让他们吓破了胆。本来按照《大明律》,越境走私货物就是死罪,如今秦兵没有将他们直接处死,而是只让他们卖苦力挖沟,他们已经烧高香了。
而那些蒙古人刚开始还有些不服气,他们平常吆喝惯了汉人奴隶,如今地位倒转,自己成了阶下囚,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有人便用蒙语怒骂,不肯乖乖地干活。
秦兵们则是毫不客气,只要有人敢反抗,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刺刀伺候。顷刻之间,十几个带头闹事的蒙古人被刺成了血葫芦,倒在地上痛苦翻滚着死去。余者见了,谁还敢反抗?只得撅着屁股刨起土来。
李定国和解胜又转到几顶蒙古包之前,这里关押着蒙古人的老弱妇孺。按照朱由检的命令,秦兵没有杀他们,也没有强迫他们干活,只是绳捆索绑严加看管,严禁踏出帐外一步。
二人刚经过帐口,忽听里面有个女人用生硬的汉话尖利地骂道:“你们这些强盗,为什么要抢我们鄂尔多斯人的草场、杀我们的族人?你们的皇帝和我们的大汗不是达成封贡约定了么?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狗贼,长生天必保佑我的丈夫青山汗将你们击败,一个个都砍掉脑袋,为我们死去的族人报仇!”
“这女人是帖木尔的妻子。”看守蒙古包的秦兵气得咬牙切齿地道,“她嘴太不干净了,老子真想一刺刀挑了他!”
“执行殿下的命令。”李定国只是微微一笑,便去视察缴获的物资了。解胜却皱了皱眉头,对跟在后面的刘全忠道:“你不是能骂么,去教训教训这个婆子。”说罢也转身离去。
刘全忠没能全歼蒙古骑兵,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现在解胜给了他个发泄的机会,如何能不兴奋。他当即掀开帐帘,指着里面那个衣着华贵的半老徐娘骂道:“我去你大爷的!什么叫‘你们的草场’?河套地区从汉朝开始就是我们汉人的!要说强盗,你们蒙古人才是真正的强盗!杀你们的族人怎么了?你们杀了我们多少汉人?难道我们汉人杀得,你们蒙古人就杀不得么?你还知道封贡,那我问你,每年你们鄂尔多斯部都到榆林附近‘打草谷’,甚至无故杀害和你们交易的百姓,当我们不知道么?还‘背信弃义’,你们蒙古人懂得信义二字么?至于你老公‘青山汗’,我们就怕他不来。只要他敢来,你就睁大了眼仔细看好了,到底你那个‘长生天’保佑不保佑你们!他奶奶的,还敢跟你爷爷叫唤!”
帖木尔的妻子被这一痛臭骂噎得哑口无言,刘全忠却拍手大笑道:“痛快!跟着殿下出去几次,我这口才见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