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图的眼睛顿时大亮,心说闺女还是亲生的亲啊,口水都险些流出来地问道:“世侄,你还有酒鬼酿?”
“有是有,不过效用不如你们拿走的那些强。”秦叶咧着嘴巴说道,心说,这还真不愧是父女两,这强盗个性倒是没有一点儿偏差。
“那不妨,那不妨,大不了我多喝百八十斤便是,虽然我的酒量也不强。”纳兰图眼巴巴地说道。
多喝百八十斤,你当那是水啊?
秦叶心中叫苦,却不得不反手拿出一个玉瓶,说道:“就只剩下这一瓶了,世伯,省着点喝,这也是十人份的。”
“喔,还是世侄爽快,哈哈。”纳兰图的动作比灵木银鼠还要灵敏,抱着玉瓶一闪而没,远远地留下他的声音,“老夫这就闭关,不担心你们年轻人谈人生,谈理想了。哈哈,你们年轻人好好处,我这个爹是非常开通的,非常开通的……”
纳兰嫣然被父亲没边际的话羞得满面通红,说道:“你别多想,我爹就是这个性格。”
秦叶洒脱地耸耸肩,说道:“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到时候就不给你道别了。”
“你要离开,去哪儿?”纳兰嫣然的心里涌起一股失落,她是个要强的女子,许多事只是自己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愿意承认,却不代表没有发生,事实上,有些事情,早就把她的心房填满了。
“我得去一趟莽原,到那里去找一点东西。”秦叶原本以为灵木银鼠融合了那枚凡品级冰熔丹里的土元素之力之后,他就会更快地破开神灵之印的自主防御,可是事与愿违,那枚凡品级冰熔丹里的土元素之力并不多,在灵木银鼠体内并没有形成和火元素之力、木元素之力完全对等的分量,所以对他的帮助也极其的有限。
而就在前两天,他打听到风大师去了莽原,所以他要到莽原去寻找风大师,询问他当时炼制凡品级冰熔丹的经过,找到土元素之力。
“莽原里非常的危险,你,你要小心一些。”纳兰嫣然的声音有些低弱,难掩心头的失落。
秦叶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说什么,两人静坐一会儿,秦叶终于起身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死人,多年前你都能那么大胆的表露,为什么到了现在,你反而什么也不说了,难道以前的种种全都是骗我的吗?”
秦叶的身后,纳兰嫣然秀丽的面庞上滚满了泪水,她的脑海里全是十四岁的那个夜里,一张病怏怏地脸悄无声息地爬进她的闺房,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了一夜,然后絮絮叨叨地说着各种话,说他的孤独,说他的恐惧,说他的忏悔,说他对她的爱恋……
那一滴滴泪,那一串串话,无数年来都一直在纳兰嫣然的心头萦绕,她一直在期待事情会变得不一样。
而今,好像是真变得不一样了,但是他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好像完全忘了当初的那个夜晚,这就像是一把尖刀插在了纳兰嫣然的心口,疼痛一点一点地将她吞没。
秦叶不知道那一夜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也幸得他没有选择去探求,若是让他知道了,依着他的性子,估计也是逃不开的。
许多事情,知或者不知,后果真的是天差地别,纳兰嫣然此时痛不欲生,但是秦叶却是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这就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实际上,秦叶没有打算要过几天再离开,他今天就打算离开了,他只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罢了,他不喜欢离别的味道,他也不想把太多的感情留在这里,免得又会变成无穷无尽的思恋,甚至于累赘。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易和钟老伯在他身上使用的心计,恰恰给了他下定决心的理由,也使他不必愧疚什么,聚散离别,不就那么回事么?
他却没有想到,回到自己这些天居住的别院时,居然见到了一个很不想见到的人。
“哈哈,小洛,终于等到你了,你可是想死十七叔了啊。”一个长的非常俊美的男人冲了过来,给了秦叶一个大大地熊抱,两撇小胡子不住在秦叶的脸上刮来刮去,肉麻的要死。
此人是天都的第二朵奇葩,也是秦王府的第二个废物,秦瀛,论辈分是秦洛的十七叔,是一个能够修炼武道,但是修为极低的家伙,是天都有名的花花公子,酒楼妓院里的大金主。
因为其浪荡的行事做派,而且好吃懒做,所以在秦王府也属于不受待见的家伙,若不是他前面有秦洛这个第一废物挡着,估计他的下场比秦洛好不了多少。
当然,这个人也是秦王府中,为数不多的和秦洛交好的人中的一个。
“十七叔,你来边城干什么?”秦叶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不是真正的秦洛。
秦瀛自来熟地钻到秦叶的房间里给自己倒了茶,嘿嘿说道:“你这话问的,太伤十七叔的心了,我到边城,自然是因为想你了。而且,你成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总不能没有长辈到场主持吧,嘿嘿,你爹不在,我这个十七叔自然要当仁不让。”
秦瀛说的大义凛然,事实却是因为他在天都混不下去了,前面没有秦洛这个大废物挡着,所有的炮火全都轰到他的身上,他要是能够挡得住才怪,这不,就屁颠屁颠的跑到边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