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赵子渊还有一点很让学生们讨厌,那就是爱抢功劳,每次小组讨论或小组研究,明明是大家一起讨论研究出的成果,他却总是说是他的功劳,久而久之,大家就不爱和他一组了,结果他又说大家排挤他,搞得大家心里很不痛快。
江心钰暗笑,果然抢功劳是赵子渊的天性啊,现在他还年轻,做的事还太直白,让人心生反感,等过两年,有了于朗和四皇子的“教导”,他抢功劳的本事可谓是突飞猛进啊。
得到了这两个消息后,江心钰就想把摊子交给孟思纯,她要回城做一些事。可是孟思纯坚决不肯,他反正是打定主意跟定江心钰了,江心钰也只能妥协,摊子上又请了一个人,然后她和孟思纯就每天上午过来待半天,下午就回城了。
孟思纯好奇地跟着江心钰每日里到处闲晃,看着她和人聊八卦、提问题,那感觉,不是他要怀疑姐姐,可是真的好奇怪啊,他们真的有在做事吗?
江心钰和上次一样,在市井闲谈间有意无意地插话,然后几次重提那次考试的事,还提出了她的疑问。
两个并列第五的人争夺唯一的机会向江川先生求学,结果不等学院做出决定,其中的一个就被人举报考试作弊,这真的是巧合吗?一个是大家少爷,考的好是正常的,另一个是乡间寒门,考的好就是作弊,寒门学子就不能考好吗?学院只凭几个学生的证词就判定那个学生作弊,这样真的公正吗?如果这事是人为陷害,那寒门学子从学是否还有出路?毕竟寒门学子无依无靠,要是一有好成绩就被人诬陷作弊,以后还怎么搏取功名?长此以往,学院岂不成了富贵子弟的专有学院了吗?
这些话开始慢慢流传开来,听的人多了,传的人也多了,随着人员流动,不只白城有了这些议论,连附近的几个城镇也开始议论起来。
这些言论对于寒门出身的官员是十分刺耳的,他们求学不易,为官艰难,世家权贵们尚且分派划营共担风险共享富贵,他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官员若是不抱成一团,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上进?若是真有人故意捣鬼,以后寒门子弟如何出仕?没有了后继之力,他们又能坚持多少年?没有了共同的阵营相互保护,他们不是成了********的牺牲品,就是成了世家权贵的走狗,他们辛苦奋斗这么多年,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
事情开始往江心钰希望的方向发展。
在重重议论重重压力之下,书院重新调查了作弊事件,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撤销了对那名学生的处分。
虽然表面上事情已经结束了,但对未来的担忧却深深记在了寒门出身的官员们的心中,他们加大了对学院的关注以及对寒门学子的培养,也对那些“疑似”对寒门学子下过手的大家子弟起了芥蒂,虽然不能对他们进行什么打击,但使使绊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赵子渊做为作弊事件的可疑对象,他不仅被人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还被寒门出身的官员们记在了心中,蚂蚁多了尚能咬死象,更何况赵子渊并不是大象,以后他的仕途可不好走了。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江心钰结束了摊子,带着孟思纯回去了。
孟思纯到现在仍然对事情的发生经过感到云里雾里,江心钰在回程的路上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解释,听了半天,孟思纯才总算理顺了思路。
“就是把赵子渊可能做过的坏事到处散播,然后提出一些有针对的疑问,引得众人进行恶意的猜测,把赵子渊想成一个仗势欺人、陷害同窗的官宦子弟,然后就达到了打击他名声的目的。可是,姐,你怎么能保证一定能达到你的目的呢?”
“所以你要先想好提出哪些疑问啊,这些疑问首先要达到暗示的目的,还要便于民众展开顺理成章的猜测,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众人猜测出来的,不是你说出来的,说的人多了,想追究也追究不了,另外,这些猜测虽然只是猜测,但它们有很大的可能是真的,所以众人会相信这些猜测,人人都这么说,猜测也就成了事实,众口铄金,便是如此。”
“可是姐,若是这事不是赵子渊做的呢?”
“所以你在开始做这件事之前,必须得调查清楚对方是否真的做了坏事。小弟,我拥有预知的能力,我看到了赵子渊的未来,知道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因为他失去性命,所以我在他还弱小时阻止他,不让他爬的那么快那么高。可是你不一样,你只能凭着自己的经验和智慧去辨别对方是否是个好人,是否值得信任,所以你不能随意的去干预一个人的未来,因为你可能是错的,可能因为你的错,就耽误或毁了另一个人的人生。小弟,流言是件很可怕的武器,当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时,不要轻易动用这件武器,不然你反而会被它所伤。”江心钰郑重的告诫孟思纯。
“嗯,我会记住的。”孟思纯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又笑开了,“姐,你放心,我又不聪明,不会去做这种事的,这事对我来说太难了。”
江心钰拍了拍他的额头,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