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落井下石。”高立勇咬牙说道。
“住口!孽子,你敢如此大不敬!”信国公大喝。
高立勇被喝得一愣:“父亲,她的位置能坐稳,还不是靠咱们在外拼功劳,现在二哥被人诬告,只是被皇上停了职,还没有定罪,她就躲得远远的,连求情都不敢,还不是落井下石。”
“住口!”信国公一把掷了茶盏过去,“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高立勇被茶盏溅出的茶水泼到,虽然住了口,脸上却仍是愤愤的,不只高立勇,高立行和高立雄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见三个儿子想不通,信国公只能带他们去了书房,关了门窗,仔细地与他们说清信国公府的形势,尤其点清皇上从一开始便不喜信国公府的态度。
其实信国公他们都忘了一点,当初楚云海还是皇子时,在与其他皇子争位时,信国公他们并没有站到楚云海的阵营,助楚云海一臂之力,身为曲溪的外祖家,却不曾帮助曲溪的丈夫,楚云海要是登基后还给信国公府赐封,那才叫奇事。
三天后,信国公再次入宫求见皇后。
信国公这次态度十分恭敬,按着幕僚的提点说了许多的好话,江心钰只是含笑听着,不多说一个字。
信国公见皇后还是无动于衷,只能豁下这张脸,直言道:“皇后,若是这次犬子平安脱困,国公府必定对皇后感恩戴德,不负皇后相助之情。”潜台词就是事后有好处奉上。
听得这句话,江心钰脸上的笑容才有了几分真意:“国公爷言重了。”
看来有门了,信国公心中一喜。
“国公爷,明人不说暗话,本宫一向不懂打机锋,只知道心中有多少诚意,就要做出多少诚意来给别人看,你说呢?”江心钰很端庄地开始谈生意。
信国公顺势附合。
“皇后之位看似风光,其实底下多少辛苦不为人知,坤福宫虽是中宫,却也只是看着富贵,国公爷,你看这殿中各物,还不如国公府华贵吧。”江心钰面上似如其分地带出一丝无奈。
信国公面上一僵,这是暗示国公府太过奢侈?小心瞧了皇后一眼,看着又不太像,信国公往殿中各处打量,所见之物的确配不上皇后的身份。
看来皇后这是真的在叫穷,要钱,好办。
信国公马上表示会送上一些礼物以表心意,可是江心钰只是笑笑,信国公能送到人前的礼无非就是些贵重的物品,可是物品再贵重也只是装饰,对于处境艰难的她来说,还不如真金白银有用,不过,现钱太过招眼,她要的是能生钱的店铺、庄子。
信国公见皇后但笑不语,心思急转,恭敬上前,小声地许诺会送上银票孝敬。
江心钰不语,端起茶,送客。
信国公回了府,召来三个儿子商讨了许久,决定改送店铺,必竟钱财之物太庸俗,也太招人眼,还是店铺既实在又低调。
信国公拿了几间店铺的契约再次进了宫,这回江心钰终于答应替高立雄求情了,信国公强按着喜悦之情回了府,可是没想到第二天高立雄就被下了大狱,这回罪名不只是私扣军饷了,还多了一项私藏贡品。
高立雄一入大狱便受了一顿大刑,因为证据确凿、性质恶劣,信国公亲至大狱都没能见着高立雄一面,更不要说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信国公一头雾水,私藏贡品这个罪名可不小,是有人诬陷还是真有其事?高立雄怎么敢做下这样的事?他私藏贡品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事若是真的,除了高立雄,是否还有其他人的参与?先前的告密案,是否与此事有关?
信国公和高立行高立勇苦思不解,以他们对高立雄的了解,他不应该做下此事啊。直到高婷秀登门,他们才总算知道了原委。
看着女儿手中捧着的硕大东珠,信国公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真是孽子啊,他竟然真的敢做下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