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摇头叹息:“况且,光我知道的能够从里面溜达出来的就不止一个人——我说,你们能把枪口先放下么?这么对话我还挺紧张的。
先冷静点,我要从口袋里拿东西出来,不要开枪行么?”
说着,他缓缓地抬起手,放进马鞍包里,可刺青的升华者瞬间拔出手枪,顶在槐诗的脑门上。
“别动!”
“好吧……”
槐诗叹息,“我不动,你们帮我拿总行了吧?我的证件就在包里,总要给我机会证明我的来路清白,对不对?
相信我,我不想惹麻烦,我觉得你们也应该不想。”
“……”
墨镜升华者沉默了片刻,后退了一步,收起了枪,向着身后挥了挥手。
很快,就有人跳下船来,将槐诗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武器之后,才伸手,摸进了槐诗的包里。
很快,就抽出了一把残缺而沉重的长剑……
好像被蝎子蜇了那样,搜身的人惊叫一声,撒开了手,长剑掉在了地上,而他的掌心则出现了一道灼痕。
瞬间,长枪短炮对准了槐诗的面孔,杀意森严。
“你拿错了。”槐诗叹气,无奈解释:“装备绑定,你们懂吧?这把剑只有我能用……能麻烦你再拿一次么?”
搜身者大怒,把枪顶在槐诗的脑门上。
紧接着,却看到槐诗抬起眼睛,看着他的面孔,告诉他:“再拿一次,快点。”
那样平静的神情里没有丝毫的动摇和恐慌,反而好像下达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一样,催促着他不要浪费时间。
照我说的做。
这是为你们好。
搜身的人吞了口吐沫,看向自己的队长,看到队长的神情变化,很快,冲着他看了一眼。终于鼓起了勇气,他吞了口吐沫,再次伸出手。
这一次,在槐诗的指引之下,终于成功了。
拿出了他挎包最外面的证件。
然后,看到了黑皮封面,来自天文会的标志熠熠生辉。
搜身者的手哆嗦了一下,好像又一次被蝎子蜇了,将证件掉在地上。
气氛再次肃冷起来,有人抬起了枪口,可搜身者却惊叫起来:“不要开枪!别开枪!我没事儿!”
气氛短暂的凝固了一瞬。
很快,当看清楚证件上的标志后,明明置身于暴虐的阳光之下,所有人的脊椎后竟然都窜起一股子凉意。
不寒而栗。
尤其是那一本掉在地上的证件,终于缓缓展开,向着他们展示天文会注册武官以及监查官的身份之后。
所有人都陷入了僵硬之中,明白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后背上迅速地渗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人脑残到会认为这里天高地远荒芜人烟,做了面前的小王八蛋,只要大家保密的话就没有人知道……
倘若在五常的主权范围内,天文会会主动收敛自己的行为的话,那么在五常的范围之外,天文会就是足以令任何人和组织都为之忌惮的庞然大物。
哪怕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二阶升华者成员,倘若真的死在他们的手里,那么整个荒芜之子必然要为天文会的雷霆震怒付出惨烈的代价。
况且,死得是谁还不一定呢……
刺青升华者吞了口吐沫,低头看了看槐诗的证件,又看了看少年的面孔。
难以置信。
“该不会是假的吧?”在他身后,有人怀疑道。
旋即,不等槐诗回答,升华者便转身,扬起手一个耳光,几乎将那个傻逼的脑袋从脖子上打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他冲着下属怒斥:“放下枪!”
所有的长枪短炮好像变魔术一样收了起来。简直令人惊叹于他们奇迹一般的手速。
而刺青升华者已经弯下腰,从地上捧起那一柄长剑,不顾自己的双手不断嗤嗤作响,恭敬的弯腰,双手奉上。
“我为刚刚的冒犯道歉,这位先生。”
毫不顾忌任何尊严的,他跪在了地上:“恳请您能宽恕我们的冒犯。”
在令所有人汗流浃背的寂静之中,槐诗低头端详着他惶恐的样子。
许久,忽然笑了出来。
“就像是我刚刚说的那样——”他伸手,拿起美德之剑,收回了自己的马鞍包里,忽然说道:“你们的车真不错,不是吗?”
这一次根本不用领导者下达命令,所有人二话不说的从车上跳下来,驾驶者将钥匙奉上,生怕他不收下。
甚至没有把水和食物拿下来。
槐诗挠了挠头,端详着面前自己没有见过的奇怪载具,“给我我也不会开啊。”
“那就由我来。”刺青升华者低着头:“请问您要去什么地方?”
“堪培拉。”槐诗回答:“大概要多久?”
“四个……不,三个小时就够了!”
“那还等什么?”
槐诗转身利索的将帐篷收起来,塞回了包里,走到船上,找了个舒服一点的椅子坐下来:“赶快出发。”
很快,不顾无线电里同伴们困惑的疑问,由刺青升华者亲自驾驶,黑帆汽船掉头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出。
数百公里的距离,只用了两个半小时。
而三个小时之后,槐诗已经坐在了整个堪培拉最豪华的酒店里,独享总统套房。
再过五分钟,酒店的内线电话响起。
侍应生恭敬的询问他:堪培拉市政厅的议员,荒芜之子的领袖——沙王先生今日特地包下了顶楼的旋转餐厅,是否有幸与您一同共进晚餐?
槐诗挠了挠头。
感觉原本自己扮猪吃老虎的预想走进了岔路上……
这剧情好像哪里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