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憎之刃一扫而过,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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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诡影消失无踪。连那一套原味的白衣服都没能留下,被饥渴的乌鸦们尽数吞掉了。
就这?
槐诗挠头,环顾着身后。
看不到真希的痕迹,但能够感应到她的状态。
既然怀疑鬼屋里可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槐诗自然不会忘记给自己的雇主身上插个眼,有两只源质化的乌鸦正藏在她手里的气球里呢,正因如此,才能够体会到一种荒谬的离奇感——真希的心情好像一如既往的平稳,甚至还很兴奋和惊奇。
那个傻姑娘,该不会以为自己看到的还是什么鬼屋的桥段吧?
可真是够了。
但既然能够确定她一时半会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那么就可以放心的解决眼前的这一切了。
就在槐诗面前敞开的大门之后,那货真价实的太平间里,所有的柜子都在瞬间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柜门摩擦的尖锐声音不断迸发。
那些沉睡在低温之中的死者再度睁开了双眸。它们蠕动着自己迅速异化的肢体,就像是蜘蛛那样,手足并用的在地上,在墙壁和天花板之间缓缓爬行。
苍白的面孔以诡异的角度抬起,空洞的眼眸之中映照着怀纸素子的孤单身影。
高亢嘶鸣。
此时此刻,此处此地,鬼屋之内的一切在秘仪发动的瞬间,就已经迅速封闭,变得和现境的一切截然不同。
——人造微型地狱·逢魔时!
所有旅客们噩梦之中的场景从虚幻里爬出,向着槐诗匍匐而来。
粘稠的血雨点点滴滴的从天花板上洒落,落在槐诗的手中,迅速的朽坏,干涸,化作黯淡的尘埃。
掺杂着防腐药剂味道的尸臭越发的浓郁起来。
令槐诗忍不住赞叹的颔首。
这才对嘛。
不错的表演……可惜,人数太少了。
“好歹,多雇几个群演吧。”
在他手中,怨憎之刃的刀柄微转,随着手腕的一震,向前凄鸣横扫而出,剧烈震颤的刀锋像是无数乌鸦的饥渴大口那样,瞬间掠过了扑到眼前的尸骸,紧接着,好几块惨烈的残骸便落在地上。
凹凸不平的缺口像是被鸟喙啄食而出的痕迹。
它依旧在痉挛着,但迅速的,化为雾气。雾气无法消散,因为早在那之前,便已经被埋骨圣所的乌鸦们畅快饕餮。
不放过一丝一缕。
“圣哉!圣哉!圣哉!!!”
乌鸦们兴奋的赞颂着,含糊的表达:口感虽然一般,但这一顿免费的自助很不错,不够,还要,秋梨膏……总之一堆乱七八糟。
就在群尸的环伺之下,槐诗忽然忧心了起来。
这群家伙每天吃这么多,万一以后跟自己家里那匹一度十分丢人的肥马一样,胖的飞不动了吧?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孩子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于是,在尸骸的嘶鸣之中,怀纸小姐抬头,露出了愉快的微笑,冲着送到眼前的怪物们,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いただきます!”
铁晶增殖的高亢巨响在瞬间迸发,自从太刀的长度迅速延伸,怨憎在生长,转瞬之间化作了几乎快要撑满了整个太平间的巨大尺度。
十二点四五三米!
在黑暗里,窥视着此处的‘丑’僵硬在原地,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鬼东西?
恰似架设在墙壁之间的铁杆那样,怨憎低鸣着,满溢着狰狞的血色与寒光。
如今,随着槐诗的动作,庞大的利刃缓缓抬起,紧接着,便开始了暴虐的回旋!
最后所能听见的,乃是卡擦一声脆响。
那是槐诗将身后的大门关闭的声音。
就像按下了榨汁机的开关那样。
凄啸迸发,吞没一切。
并不局限于刀柄之上,槐诗的飘忽身影瞬间前进,只是抬起一根手指,撑起了怨憎的支点,引导着拉扯着狂暴的刀锋开始回旋!
风暴自此刻开始了。
群鸦的高亢嘶鸣重叠在一处,轰然扩散,无数凄厉的血浆喷洒向四面八方,将一切都渲染成狰狞的猩红。
劈斩、劈斩、劈斩!
绝无想象之中的僵硬死板,反而灵巧的让人发疯。
在狂暴的回旋之中,几乎化为轮装的刀锋的不断收缩和延伸着,自由变换着尺度,随着槐诗手掌的推动,变化角度,游走再整个封闭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中。
在墙壁、铁柜、解剖台乃至怪物的躯壳之上留下了无数深邃的斩痕。
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对鬼魅进行着屠杀。
就像是每一台高端破壁机的宣传那样——打破每一个细胞膜之间的阻隔,充分榨取出食物之中的每一丝养分。
永无休止的蹂躏。
直到全人类都汇聚在一处,化作一杯营养又健康的果汁……
当那恐怖的回旋戛然而止的时,室内除了那个被血色染红的身影之外,已经再无任何完整的物体。
哪怕是被斩碎之后也可以爬起来继续作战的尸怪,也在这精妙到毫米级的毁灭之中,也迎来了字面意义上的——尸骨无存!
那究竟,是什么怪物!
在黑暗的间隙之中,代号为丑的忍者被惨烈的景象所震慑。
难以置信。
自己所自满的黑暗秘仪,无穷尽的‘尸者行军’,竟然被如此摧枯拉朽的蹂躏毁灭!
现在,她的胸臆之间已经再无任何奋战的勇气,只有无穷尽的恐惧在源源不断的涌现,吞吃着她的理智和灵魂,令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走。
必须去告诉‘子’,必须去告诉其他人,他们究竟唤醒了什么鬼东西!
可就在那一瞬间,有一只冰凉的手掌按在她的肩膀,如此轻柔。
一张被血染红的姣好脸颊从肩膀的后面缓缓探出,端详着她扭曲的面孔,甜美微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找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