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沉，鼻孔，耳蜗好像都有水涌了进来，大脑之中的空洞一下子被水灌满了。失去了真气护佑的栾易第一个失去了知觉。

“真是个奇怪的散修，明明自己都会死，还要拼着命去救别人。”昏迷前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受到真气保护的荷雅恢复意识，两人已经被冲到了岸边。半死不活的栾易被她拖上了岸。

此时栾易的肚子涨得很大，腹内积水众多，就连呼吸也已经十分微弱了。

一番工作做完，浑身势头的荷雅都觉得浑身都是热汗。大冬天的，湿透的衣服不仅穿着难受，一阵风吹过更是浑身冰凉，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看到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栾易也还昏迷在地上，虽然腹中的积水已经被自己挤了出来，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苏醒。

将碍手碍脚的衣服全部脱掉荷雅抱着双肩坐在衣服上，体温还是很快将水分给蒸干了。冬天的暖阳直接照在肌肤上，让半年没感受到阳光照耀全身的荷雅觉得无比舒适。就连周围的温度都不是那么寒冷了。

“咳咳--”呛了几口，把最后的腹中积水给吐了出来。扭过头的栾易恰好见到荷雅满脸羞红地怒视着自己。

眼神缓缓向下看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栾易觉得自己看到了难得的好风光。“好像哪里不对啊，头好晕，看来是我产生幻觉了。”暗中打了个机灵的栾易张了张嘴，连忙妆模作样摆出迷糊的态度。

荷雅蹲着身，两只脚一点一点挪了过来。一手遮羞，另外一只手把栾易的脑袋给掰向另外一面。“你，无耻，变态，流氓！”

“咳咳，冬天很冷的。这里有一套我的衣服，不介意的话先套上再说。”栾易轻咳了一声，略显尴尬地打开了自己的储物袋，用灵识将一套冬天的大衣和棉裤取了出来。而后直接把眼睛闭了起来。

“你要是敢睁开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响炮踩！”荷雅恶狠狠地警告道。

“你要是再不快点的话我就真的要睁开眼睛了。”躺在地上的栾易有气无力地说到。明明就是你在我昏过去的时候把衣服给脱掉了，这么羞耻的事情难道不是明摆着让我偷窥嘛。唉，可惜我只还是个病号，根本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连听个声音都模模糊糊，耳蜗里面好像灌满了水，稍微一动就有浑厚的响声。从鼻腔一直到气管，因为喝进了大口的水，呼吸一下都浑身难受。栾易尽量在用嘴巴保持匀称的深呼吸。

唉，做修士做到我这个份上，绝对是极品了吧。居然连怎么解除法术都不知道，看来以后这种刚刚研究出来的东西，一定要先多试验几次才行。

这次老天开眼，屁股下面是条大江。要是直接摔在陆地上，两个人现在都还是一团浆糊。

“修炼界真是危险重重啊。”良久，恢复了一点活力的栾易勉强从地上撑起来，面朝眼前激起千层浪的瀑布，心有余悸。两个人这样子掉下来都没死，真是福大命大啊。

“就属你是最危险的因素。”已经换好着装的荷雅仙子相当不满，“早知道就不让你带我出来了。根本就是生不如死嘛，这样下去能不能活着回到峨眉派都难说嘛。”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这次就是个意外。再说要不是你落水的时候大吼大叫，我怎么可能因为救你两个人一起从瀑布上冲下来。”

说完，见到荷雅居然一脸狞笑地看着自己，栾易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永远不要尝试和他们争高下。

看来前辈们书中总结出来的每个字都是精华啊，字字句句都蕴含着深刻的哲学道理。书看得多还是有看得多的好处的。栾易摆出一脸尴尬的笑容，心中庆幸地想到。

恢复力气之后，栾易也抽空换了一身衣服，结果因为无处藏身只能当场操作，被主动蒙上眼睛的荷雅仙子再度骂成为流氓。

全身真气消耗一空，暂时是没办法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了。夜晚的时候恢复点真气的栾易总算用真气升起了火。劈下的柴火足够烧到半夜，那个时候荷雅的衣服也差不多可以烘干了。

冬天的动物都在冬眠，瀑布旁并没有什么危险。两个人轮流守夜，一边烤火一边看着栾易以奇怪的方式睡觉，荷雅觉得这个散修浑身上下都是秘密。不仅他的修为神神秘秘，忽上忽下，有时候连真气期都不算，有时候爆发出来的实力足够匹敌金丹期。

“真的是个变态，不会是修炼了什么奇怪的功法吧。”想到这里荷雅打了个寒战，今天耗费了许多体力，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才没过多久躺在干净的衣服上睡了过去。

盘膝而坐，口口声声说自己在睡觉的栾易睁开眼睛淡淡一笑，便任由她去。

晚上的夜空特别美丽，修炼界纯自然的环境比都市的灯火要漂亮地多了。栾易记得自己上一次看到布满星星的夜空，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