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为什么会心痛？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心里那种撕裂感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明白，尽管他心虚的去躲避林嫣的眼神，故而装作听不见她的哭泣，可是他此刻心里却并不好受，但这种不好受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复杂的情绪了，心底不停的响起一个声音，一次次的撞击着他。

其实你是在乎她的吧？你对那个林嫣动了情。

这样的声音一声声的在心底中回荡着，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爱的明明就是凤嫣啊！

那个他等了千年心心相念的人啊！他怎么可能会对林嫣动情呢？

就算是对她宠爱有加，那也是因为她体内沉睡着凤嫣的灵魂。

那股极其纠结的思想不断的折磨着他，眼看着月圆之夜越来越近，凤嫣也快苏醒，他对林嫣说出这些话，原本悬着的心也该落下了，可是他真的没想到所有的情绪完全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他就负手站于庭院前，纷飞的梨花，身姿挺拔如竹，夕阳西下，余晖镀上，浅淡的金光在他的侧脸流转，紧抿薄唇间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遗孤于世的凄然感，他如同雪巅之峰傲然冷艳的雪莲，卓然之姿却冷清艳然。

可是就是怎么一个清冷傲然之人，他的心却为了林嫣的事情而矛盾了起来，他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做错了？

然而这个时候，伴着轻微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的传来时，他微微皱眉，忍不住转头，却看着林嫣匆匆而来。

“嫣儿，你来……”偏偏心绪极乱的时候，她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的挣扎更加剧烈起来了。

停止！她不是凤嫣，自己做的这一切也只是不想辜负了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子！

他爱她，无可替代！

强制将心中那糟乱的情绪压下，松开了刚才握紧的手，摊开时却是湿濡一片，他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看起来真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可是尽管再怎么掩饰，那种翻滚撕裂的感觉却不停在他心底内作祟。

“师父，嫣儿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面对冷漠一丝没有情绪的声音，林嫣微微愣怔了一下，心里微微苦涩，难道她就真的不如那个叫凤嫣的吗？

不能让师父自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这么下去，师父无疑是最痛苦的。

“你说。”

她来想问什么呢？

不过她问什么他都尽量问答她，因为这是自己欠她的，永远都无法偿还的一切。